这分的听起来还算公平,征远侯府的基业的确就是大房创下的,刘氏觉得自家能拿二成已经很不错,可看到虞季阳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还有问题,这事当时自己不知道就代表问题不小。“后……后来呢?”
“虞太夫人又找我去说话,我……”虞季阳低下头。
“你……你不会又把一成给了她吧?”刘氏撑起身子,怒瞪着虞季阳。
虞季阳羞愧不已:“太夫人又来跟我说……我……我不敢不同意。”
刘氏气的拿起枕头狠狠的砸向他:“你当时怎么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我……我怕你不同意,再闹。”虞季阳低下头不敢看刘氏气恼的脸。
“你……你怎么这么没用。”刘氏眼泪掉下来,“你不为官,以后……以后只能经商,手里有银两才可以……若是没本钱,你……你怎么办?”
“夫人,你放心,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当时觉得有……有大哥在,他不会看着我没本钱的,可……可是后来,大哥没了。”虞季阳眼泪落下来,用力的抹了抹,还是没能把眼泪抹干。
“大哥战死沙场,这……这事就搁浅了,后来就……没办成……”
虞季阳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虞太夫人当时骗走他的一份,他不是不想对大哥说,可大哥当时得了皇命,着急离京,只草草看了看文书,签了个字,就离开了,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你是说,大哥最后一次离家的时候,这事就定下了,安国公府也同意,大哥也同意了?”刘氏忽然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是的,最后文书改成大哥四份,二哥二份,我一份,太夫人三份,这文书和之前的一样,就改了我的一份,大哥看过就签了,签完就走,后续让安国公府跟上,说先整理好,等他再回来就正式分家,正式请族人开祠堂。”
虞季阳抹着眼泪道。
他当时也委屈,想让大哥替他出头,可大哥走了,没看清楚,安国公府是看清楚了,但没理会他,必竟当时这字已经签下了,再改又要重新签过,等虞伯阳重新签过要等好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行。
到时候又是重新扯皮,说不得虞太夫人又不愿意了,更麻烦,既然三房自己愿意的,也怪不得谁。
三房是可怜,是委屈,但不能永远靠着大房,也不能总让大房和虞太夫人争斗,他们就只是缩在一边当着一个可怜虫。
“签好字,因为大哥走了,虞太夫人又突然病重,大嫂的身子也不行,这事就先担搁起来,原想等大哥过段时间来信,再处理,没想到……大哥居然一去就再没有回来。”虞季阳又哭了起来。
刘氏用力的捏着帕子,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你……你想分家吗?”
“想,我现在就想分。”虞季阳咬咬牙,“就算没有一份,我也要分。”
儿子没了,还有一个女儿,以往他也是得过且过,处理着征远侯府的庶务,有大哥罩着,就算在府里受些委屈,在府外他还是虞三爷,商场上也能如鱼得水,比府里自在了许多,可现在,他不愿意了。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什么也不要,只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这一次一家子差点都没命,打破了虞季阳所有的幻想。
“夫君,当初的那张文书在哪,应当是一式两份的吧?”刘氏问道,既然是文书,往往都是签了两份的。
“一份在大嫂处,也可能在安国公府处,安国公府抄家了,大嫂处……恐怕也已经没有了。”虞季阳抹了抹眼睛,咬咬牙道。
“还有一份呢?”刘氏急切的追问。
“还有一份在太夫人处,她当时留下的,现在……不知道在不在。”虞季阳道。
刘氏想了想,忽然肯定的道:“太夫人处的文书,必然是在的。”
“她……她后来不愿意分家了,又病的严重,你当时还去侍病了,不是吗?”虞季阳拧着眉道。
“你不说,我实在猜不到她当时说的是什么,原来那个时候说的文书……就是这个分家的文书,可恨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蒙有鼓里。”刘氏越想越生气,她当时就因为侍病才发现的。
用力一拍床沿,忽然眼睛蓦的瞪大,惊骇的抬头看向虞季阳,嘴唇剧烈的哆嗦:“我……我听到说……这文书不可能……不可能成的,收起来……就行,锁……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