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吧!不管如何说,这事老身也能做主。”钱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边上,示意虞瑞文先坐下。听她这么一说,虞瑞文越发的犹豫起来,眉头紧紧皱起,没有直接落座。
“宣平侯,莫不是老身还不能请你坐下了?”钱老夫人脸色一沉。
“岂敢!”虞瑞文偏着身子坐了客位,不情不愿的很。
知道他性子的都知道虞瑞文有时候就是这脾气,真犟起来九匹马也拉不回来,自己闹事丢人就算了,还拖累别人跟着一起没脸。
“宣平侯,能不能容老身问丽贞几句话?”钱老夫人平了平气,神色越发的温和。
“老夫人,请问。”虞瑞文不情不愿的道。
钱老夫人回过头。
“祖母!”钱丽贞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跪下!”钱老夫人脸色一沉,厉声道。
“祖……祖母?”钱丽贞愕然,顿了顿。
“孽障,还不跪下。”钱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在地面上敲了敲。
“祖母,孙女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情。”钱丽贞吓的立时跪了下来,眼泪一串串的落了下来,“孙女真的没有诬陷虞三姑娘,真的只是一片好心,想为姑母求一份护身符,之前姑母出事,孙女实在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就去请一位真人胡说八道?”钱老夫人冷着脸道。
“祖母,这位真人是得道高人,真的不是胡说八道,这事当初还是姑父认同的,怎么孙女做了,就成了心思恶毒。”
钱丽贞跪地哭诉道。
“怎么跟你姑父又有关系了?”钱老夫人斥道,“你不要为了推卸责任,把这事推到你姑父身上,你姑父什么也不知道。”
“姑父,您忘记了吗?清心真人当时还请来为三妹妹批过命的,当时您也是同意的,觉得清心真人是得道的高人,怎么现在……现在您觉得清心真人又不是什么有道之人了?”钱丽贞哭的泪流满面。
这话提醒了钱老夫人,想了想之后,问虞瑞文:“当初丽贞在府上过生辰,你们府上特意请了的真人,是不是就是清心真人?”
“是她!”虞瑞文被小女儿叮嘱过,不意外会说到当年的事情,沉声道。
“当初侯爷特意去把人请过来,可见是相信她的,怎么现在……”钱老夫人诧异的问道。
“当然是钱氏的意思,觉得这个女冠是个高人,让人给钱丽贞批命,这种事情我原本不管的,最多就是后院闹腾一下,说点喜庆话,大家热闹热闹,可是没想到这个道姑居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不但拿了钱财,还胡说八道,我当时就想砸了下清观。”
虞瑞文眼睛眉毛一竖眼睛一瞪。
钱老夫人噎了一下,迟疑的问道:“那……宣平侯当初为什么不砸了下清观?为什么不去找清心真人的麻烦?”
“也是钱氏的意思,觉得我去闹的太过,实在不好看,会让人传言娇儿的命格一事,又说这以后不会有人提起,清心真人和府里的下人处都会让她们紧紧闭嘴,这事不会传出去。”虞瑞文难脱恚怒,“早知道这个道姑是这么一个人,当初我就不会留手。”
“宣平侯,这件事情看起来,最有问题的就是清心真人,丽贞固然有些心思,但也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些事情都是她小时候发生的,这事后来又封锁了消息,而今突然之间冒出来,应当和下清观有关系。”钱老夫人诚恳的分析道。
“姑父,我真的没有要害虞三姑娘,我这段时间哪里也没去,就一直在府里,没想过要害虞三姑娘,这一次若不是听说姑母出了事情,我……我也不会去给姑母做法事,也不会给姑母求护身符,更不会知道虞三姑娘命格一事。”
钱丽贞一听,马上改了口,抹着眼泪道。
这话听起来有理,虞瑞文没说话,只审视着钱丽贞。
“宣平侯,丽贞之前是做的不对,但之后被老身教训过,再不敢做错事,这次的事情也不过是好心办了错事,被人趁乱挟裹在里面,若这事真有什么不可对人说的阴谋,必然是这位清心真人了。”
钱老夫人轻叹一声,神色无奈。
下清观是上清观的下观,皇上最信任的秦真人就是上清观的,任谁也不能随意的把个下清观的道姑抓走。
钱老夫人现在把事情推到下清观清心身上,虞瑞文就算再闹又如何,这种事情对于孙女来说是灭顶之灾,但对于女道士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
祸水东移,钱老夫人这一着很是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