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药味很浓,宁氏趴在床上,用了药之后昏昏欲睡,看到虞太夫人,立时清醒了。
“母亲!”最近连连失利,都是宁氏的原因,如今看到虞太夫人宁氏越发的不敢强硬,压低了声音道,撑着手扶着身边的丫环,看着似乎想起身在床上给虞太夫人行礼。
虞太夫人冷冷的看着宁氏,脸色阴沉。
宁氏咬着牙撑起身子,疼的额头上冒泠汗,却也只能在床上勉强给虞太夫人弯了弯腰。
“免吧!”虞太夫人终于开口,在正对着床的椅子上坐定。
宁氏手一松,整个人摔倒床上,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
“宣平侯派人过来讨要赔偿。”虞太夫人看着儿媳妇的脸,眼角眉梢全是冰棱,她方才气的不轻,这会一肚子恶气全扑在了宁氏身上,“你自己整理整理,把钱付了,就这两天大之内,宣平侯说否则他就会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仲阳会休了你。”
宁氏好不容易缓过来,却听到这么一句话,急道:“母亲,您之前不是说偷偷卖掉一部分嫁妆吗?”
“你之前还说你表妹不会催你还钱的?”虞太夫人三角眼瞪着宁氏。
“母亲,我表妹她那天也被您打了,她现在……”宁氏脸红的辩解道,事发之时她也是慌乱的,之后想到表妹,又觉得事情不大。
虞兮娇出事,虞瑞文怎么可能还向自己讨要钱财。
没想到的是意外出现了。
“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一个表姐一个表妹,就没看到你们有什么做得好的地方,都是废物。”虞太夫人冷笑一瓦罐,打断了宁氏的辩解。
“我……”宁氏面色涨红。
“别的我不想听,你只要知道两天之内凑不出钱,我也不等宣平侯说什么,直接就把你给休了,免得害了你的两个儿女,我们征远侯府不需要丢人现眼的媳妇。”虞太夫人恼怒的道。
“母亲,可这些事情您……”宁氏急道。
“别说其他的,这些事情都是你们表姐妹的事情,我以前还觉得你说的对,你表妹是个可以揽事的,现在看看她做的事情……还算什么宣平侯夫人,连这么点小事都摆不平,枉我以前还听了你的话,觉得她是一个可以拿事的。”
虞太夫人嘲讽道,很是不满。
被虞太夫人一再的嘲讽、斥骂,宁氏眼中生过一丝怒意,却不敢真的顶上,“母亲……我……我没那么多钱。”
“你的嫁妆呢?你以往搂的钱财呢?宁氏别以为我不管事就不知道,安氏的一些东西早就到了你的手中,如今安国公府不在了,那些东西你可以卖了,也可以直接拿去抵债。”虞太夫人不耐烦的道,“我只管到手的钱数量,到时候一起拿给宣平侯,别给雪儿惹事。”
“母亲,大嫂的一些东西其实不多了,多给了兰萱,大部分都在兰萱的嫁妆中。”宁氏急的满头大汗,比起自己安氏的嫁妆才是重头,可这些重头现在都成了虞兰萱的嫁妆,因为刺客问题,嫁妆就算是还了过来,征远侯府也不能动用。
甚至于为了嫁妆的问题,衙门还特意去信康伯府找了一些“失踪”的嫁妆,又找回来一部分。
这件事情两家都没脸,没敢声张。
“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不想被休,就把该欠的都拿出来。”虞太夫人冷声道,“事到如今,你不会还在打兰萱嫁妆的主意吧?这批东西可以动用,但不是现在,现在要靠你自己,是去是留你自己看着办。”
虞太夫人冷哼一声,站了起来,高高的俯视着宁氏,觉得宁氏还想偷偷藏着一部分钱的行为很可笑:“如果现在这关你都过不去,那你还不如被休,我是不会留你在府里当妾的,你若为贱妾,雪儿怎么办?有一个为贱妾的生母,还不如死了。”
虞太夫人说完阴沉沉的笑了。
宁氏心头一寒,伸手捂住胸口,怯生生的道:“母亲……”
“你好好想想,要准备就马上,别到时候……连命也没了!我忽然觉得有一个以死谢罪的母亲,比一个被休的母亲,对子女来说要好的多。”虞太夫人嘲讽道。
说完带着人转身就走。
宁氏又急又气,捂着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虞太夫人的话里她听到了一股阴寒,这一关自己过不了就是死。
虞太夫人是不会让自己被休回去的。
这么多年,自己尽心尽意的服侍这个老乞婆,把个老乞婆当成亲生母亲一般,如今却换来这个老乞婆这般对待。
眼神看着虞太夫人的背影,愤恨的几乎咬断牙齿。“夫人,您别生气。”床后面转出一个婆子,这是宁氏身边的贴身婆子肖嬷嬷,这是宁氏的陪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