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曙光绕过寥寂的皇宫之时,一阵敲门之声将顾小西吵醒,她叹了口气,在这宫里一住就是半月有余,虽然是吃好喝好,可这宫里却是规矩多多,每日晨时必起床,还要给太后皇后请安!
到现在顾小西不得不承认宣王府可真是个人间乐土!不但不用想谁谁请安,还时常可以睡到自然醒,虽然叶锦宣的脾性有些古怪,有点小气,有点神秘,但却没那么多的规矩,也很少限制她的自由,若要是碰到他高兴的时候,顾某人在府里是尾巴翘上了天,横着走也是无人碍的!想到此处觉得那蓝眼怪也没那般讨厌,没那般坏了!
“世子妃,纪大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他已经给太后娘娘切过脉了!正等着向您汇报呢。”
顾小西将最后一口粥喝下,抹了把嘴道:“要他进来吧。”
纪冉可真是个不错的帮手,这几日顾小西也跟他学了不少中医知识,却是受益匪浅,这位纪大公子最擅长的却是制药,所以被天下人称为药手公子的。
顾小西对自己西医知识也并未吝惜,而是点点的灌输给他,他学的却很是迅速,比如现在要他给动物做个缝合,他的手法竟然丝毫不逊色与顾小西这个师傅了,某女不得不对这纪大公子伸出了拇指,想这缝合技术自己可是练了足足有三年的光景呢!
“小西,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纪冉边说边拿出了一叠纸递了上去。
“这么快!”顾小西接过,示意他坐了下来。
“咳咳......那个纪冉,你可不可以简单的给我概述一下,这些东西太多,我看着,看着头痛!”
纪冉愣了愣,看了看她手里的几张纸。见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却是有些让人头痛。
“好!”他伸手接了过来。
“这本你父亲当年案发的卷宗拓本,我找了刑部的李大人,暗中买通了典狱卷宗的官吏才弄出来的,正本我已经还会去了!”
顾小西点头道:“纪冉。你认为我父亲真的是若坊间所传,侵吞了那年那笔赈灾款吗?据我所知就连前太子也是被冤枉的,据说前太子是由于遭了太上皇暗算才被先帝流放的!”
纪冉摇了摇头道:“这些皇宫的是非恩愿非我等这些寻常人能够明了的,是非对错永远是当权者的话语,我们无权去评判,所以我们姑且不要去管他们。”他捶下头翻了翻那几页卷宗,又抬起头,眸中带着疑惑:“从这案情的记载上来看,的确是有很多的疑点!”
“什么?”顾小西却并不觉得奇怪,她记得顾清西在那山崖边上之时。就说过父亲是含冤入狱的。
“从表面上看来,顾大人贪赃枉法的证据确凿,事情合理,但却是有些东西却是出乎意料的。”
顾小西沉默了半晌,才问道:“比如呢?”她在问这话之前。心里是经过一番挣扎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个结果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如今摆在她面前如同两条路,一条是笔直的大道,另一条则是阴暗的林间小道,若是她选择那大路,便可以不管不顾。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若是选则了那条阴暗的林间小路,却不知以后又会是何等的境界!
命运总是在跟每个人开着玩笑,比如她为何会莫名的穿越,又比如她为何会莫名的进入了王府,又碰到了叶锦宣。还有这林林总总的事,人,或许待这一切谜题揭开之时她才会有答案,才会给铁柱哥一家的死讨出个说法,当然。还有顾清西,那连尸身都未找到的少女!
“小西,有些事情你一但开始了,便是没有回头路了,你可想好了!”
“嗯。”顾小西坚定的点了点头。
纪冉低下头,眼里的廖艾之色一闪即逝:“据这上面所说,当年令尊不但侵吞了赈灾款,还侵吞了多年朝廷下拨的修河道的银子,数目之巨可想而知!”
“看来是证据确凿了?”顾小西凝着眉,眸中划过一丝质疑之色:“想必这赈灾银两在加上那几年修河道的银两定然是个惊人的数目,若是这么多年,我父亲一直欺上瞒下却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上有太子帮他做掩护,也不可能瞒过上上下下那么多的眼睛啊,竟然那么多年后才东窗事发!”
“这才是不合理之处,你父亲贪了朝廷那么多的银两,不但无一人告发,整个云州城的百姓竟然无一例前去鸣鼓喊冤的,具体当时是何种的状况就不得而知了!”纪冉埋下头,又翻了几页才道:“ 你是不是也认为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的确不符合常理,若云州百姓真正是人间疾苦之地,有何至于这么多年无鸣冤之人呢,既然没有鸣冤之人,又怎会东窗事发呢!”
纪冉沉吟了半晌才道:“小西,有些事情并不像你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的,你认为你父亲遭遇这一切定然是跟前太子和太上皇的争斗有关吧?有可能就是太上皇当年施的阴谋吧?”
“难道不是吗?”顾小西的眼里闪着促定之色。
纪冉将那宗卷翻道最后一页,抬起了头定定的注视着顾小西!
“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纪冉点了点头道:“不合理之处就在此地。”他说着将那宗卷放到了桌子之上,沉声道:”我粗略了计算了一下当年的的赈灾银两和几年的修河道的银两,大概有三百万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