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疯狂的口腔输出,直接将大农令郑当时骂走,桑弘羊等一行人也怒气冲天的离开了。
啊,终于清静了。
杨川搓几下脸颊,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继续撸串,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曹襄、霍去病等人面面相觑,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杨川这一顿痛骂,过瘾是过瘾,问题是……
大农令的那一帮人,委实不好招惹,一旦被他们盯上,烦都能烦死个人,更别说大家可都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头捏着。
尤其是长安城的那一帮纨绔恶少,更是噤若寒蝉,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向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却一脸淡然,看向杨川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赞赏之意,微微笑道:“不错,果然比曹襄霍去病两个草包长脸。”
曹襄、霍去病缩一缩脖子,没敢吭声。
“不过,跟大农令的打官司,你有几分把握?”平阳公主笑问一句。
“差不多、九成八的把握吧,”杨川烤好一串肉,双手奉上,“本来,我只想低调的为皇帝做点事情,如今看来,光做事还不行。”
平阳公主点头笑道:“埋头苦干的,不过是耕牛、驽马和羔羊的命,这人呐,还是要通透一些,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该霸道的时候,就要霸道;
否则,光是那些朝中老人,便可能让你吃不了兜着吃。”
平阳公主看上去心情颇佳,突然向远处招手,高声笑骂:“你个死丫头,见了姑姑也不上前见礼,探头探脑的,是不是又想肉疼了?”
却是刘满在一块岩石后探头张望,被平阳公主发现。
“还不快过来!”平阳公主笑道。
“先说好,不准掐人!”刘满探头,露出一丝畏惧之意,又加了一句:“也不准杨川小郎君给我加作业!”
平阳公主被惹笑了:“好,姑姑今天心情舒畅,就饶了伱这死丫头。”
刘满缩着脖子走过来,口中嘟囔着骂道:“刘彻呢,他怎么没来?姑姑,你看我家小郎君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刘彻竟然不闻不问?”
刘满左一句刘彻、右一句刘彻,听得那些纨绔恶少一阵头皮发麻,一个个赶紧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甚至,就连曹襄也默默垂下头。
不过,这货却是在‘库库’偷笑,两个肩头疯狂耸动,发出几声十分压抑的猪叫声。
“刘彻是你父亲,怎么着,你也不能直呼其名啊,”平阳公主拉着刘满的小手,十分怜爱的揉一揉她的头顶,柔声道,“姑姑过来,不也一样嘛。”
刘满的两只眼眶里,突然涌出泪水,抱住平阳公主的胳膊就是一阵哭:“姑姑,我想回陇西了……”
平阳公主似乎也甚是伤神,柔声道:“这住的好好的,怎么想着要回去?你放心,过一段时日,姑姑便带你入宫。”
刘满却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说道:“不,我死也不入宫!”
“也好,入了宫,便……罢了,”平阳公主欲言又止,突然问道:“满月儿,你觉得杨川怎么样?”
刘满登时来了精神,用手背抹去泪水,喜笑颜开的说道:“杨川小郎君自然是极好的,我打算过几天就、嗯,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平阳公主愕然问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姑姑,你能不能给他说一声……”
刘满小心翼翼的偷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杨川,轻咳一声,正气凛然的说道:“姑姑,你能不能给杨川小郎君说一声,以后,一定要多布置一些作业!”
这一下,直接把平阳公主整不会了。
她侧头看向杨川,疑惑的问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学习,又是作业的,你们这些少年人啊,真是太会玩耍了。”
杨川笑着拱拱手,没吭声。
这个刘满,竟然还学会告黑状了?那就别怪为师心狠手辣,嗯,以后每天晚上加一道、不,加两道算术题……
……
三日后,杨川等人回到了庄子上。
硫磺矿的采挖一刻都没停,在杨川的调配下,近千人实行‘轮流三班倒’,每天可采挖天然硫磺二三千斤;
至于他所设想的‘索道运输’,也开始有了眉目,那些工匠听了杨川的想法,并对照一卷画在羊皮上的‘样式’,竟很快就动手制作起来。
说起来,杨川的‘索道运输’,跟后世的‘高架索道运输’根本不是一回事,其实不过是一根绳索,外加几组滑轮,将一筐筐硫磺矿‘吊运’出来而已。
如此一来,三十几里山路,只需沿途修筑一些‘吊筐转换台’,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搬运出来。
对此,杨川很是不满意。
可是这一套简陋的‘吊篮运输’,却让所有工匠大吃一惊,纷纷称赞此为‘天人之作’……
一回到庄子上,杨川便立刻行动起来。
“堂邑父,立即组织人手,打制十口大铁锅。”
“曹襄,令你的人去采挖白垩石,地方不远,我之前已经做好标记,直接采挖就行了;另外,就地盘几孔烧窑,一层木炭一层白垩石,煅烧十二个时辰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