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乖乖的认命,我才不哭哭啼啼的等死。”
“萧琼华,贤妃、德嫔、淑嫔,甚至是,是万岁……”萧娆抱着容渊犬,踉跄站起来,从容渊犬的角度,能清楚看见她倔强的表情和眉眼间闪烁着的坚毅。
她狠声,“你们太小看我了。”
“曾经圈禁的时候,我吃过的苦,一点都不比幼时少,被万岁遗弃在庄王府,被贬妻为妾,看着萧琼华勾引我的丈夫,八抬大轿,从正德门抬进来,做了皇后……”
“那时候,我简直就是活在地狱里了。”
“我妾身不明,我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我陪着万岁苦熬三天,让别人摘了桃子……”
“我但凡软弱一点,都得憋屈死。”
“我没死,我进宫了,哪怕做了可笑的‘贵妃’,哪怕享受着毒的‘宠爱’,被六宫针对着,我也挺胸抬头的熬出来了,我生了大皇子,那是万岁唯一的儿子。”
“白色的小石子怎么样?那也是姓容的。”
萧娆喃喃,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怒。
“我走过这一路,未死,示残,未曾颓废,你们就该明白了,我不是一点简单摧折能打倒的,哈哈,找两个侍卫侮辱我,没得我会自尽,或者,干脆想抓我的奸,定的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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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别想!”
“我长着嘴呢,哪怕割了我的舌头,我都能沾着血,在宫墙上写出‘六月飞雪’的字样来。”
她边说着,边放下容渊犬,拖着两具尸体中的一个,狠狠向院子里拽。
“汪汪汪汪……”
容渊犬有些懵,呜咽叫着,跑前跑后,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萧娆没理他,就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艰难的,踉跄着拖拽尸体,来到后院,找开井盖,大头朝下把尸体扔下去。
随后,她脸色苍白的喘息着,跌跌撞撞回到内寝,去拽另一具。
萧娆的身体刚刚生产完几个月,怀孕的时候心情抑郁,又遭了不少算计,独自生产,更是损伤不轻,本身就很虚弱,拖着两个人高马大,死沉死沉的男人走了几百米,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
她倔强着,不肯服输的咬牙,“……我,我是个不要脸的,我没有什么羞耻心,别说跟两个男人深夜独处了,就是真的失了清白,我也不会自尽!”
“我,我宁肯去冷宫,我宁肯出家,我也不死。”
“活着才有机会。”
萧娆一边说,一边抹眼睛往井里塞尸体。
容渊犬跟着跑前跟后的看着,狗眼睛怔忡,毛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情。
对后宫嫔妃,哦,不,应该说对天下女子而言,清白都是重过性命的,像萧娆这样,虽然没被玷污,但大半夜跟两个男人独处,又勒脖子又摸腰,甚至最后直接杀了两个人的女子……
说真的。
跟失了清白,也没什么两样了。
后妃宫里半夜进人。
后妃还杀人了。
放到哪儿,都是个冷宫贬位,出家为尼,严厉些的,甚至要自尽保名声的结果。
萧琼华太毒了。
这是死局。
但……
娆娆不愿认。
容渊犬咬紧狗牙,看着萧娆在内寝里,跪趴在地上,艰难擦拭着血迹的模样,眼前,居然模模糊糊浮现了幼时的影子。
昔日,他的生母爬床,被贬到小小宫殿里,太监宫女欺压他们的时候,他也曾经如此无助过。
后来,母亲病亡,他为了能活下去,跑到戾王身边,被他当狗般戏耍时,也是这样不甘的。戾王贪污修河银款,先帝明知跟他无关,却依然用他替戾王顶罪,生生将他圈禁三年,如果,不是靠着一股不肯认命,不愿服输的劲头在,他不会造反成功,杀父诛兄,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