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说余什么城?”
“余鼎城!本地的一个出租车司机!”我大声道。
围着烤火的这些和尚面面相窥,几乎都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这名字,不认识。
但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刚站起来给我发烟的那胖和尚。
这胖和尚在听到“余鼎城”三个字时,眼神明显有了变化,这一幕恰巧被我看到了。
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的,因为余鼎城当初亲口告诉过我一件事儿。
当年,参与搜救海瑞号观光游泳的搜救队有五人,到现在只剩两个人还在世,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据他说去了灵隐寺出家当了和尚。
就这时,一名稍年轻些的和尚急匆匆跑进来喊道:“都别坐着了,主家过来了!赶紧干活儿!”
不到三秒钟,所有人各就各位,简直训练有素,配合无间。
只见有念经的,烧纸的,点蜡烛的,敲木鱼的。
伴随着一声声铛铛铛的木鱼声响起,和尚们整齐划一的低声念道:
“唵。修利修利。摩诃修利。修修利。萨婆诃。”
“南无三满多。母驮喃。唵度噜度噜。地尾萨婆诃。”
我一听,感叹他们专业。
发音标准,吐字清晰,这两段梵音分别是“净口业真言”和“安土地真言”,没猜错的话各念三遍,接下来就是念专业超度亡人的长篇地藏菩萨本愿经了。
夏水水进来看到这一幕,马上手掌合十对这一群和尚说:“师傅们辛苦了,天色不早了,师傅们累了可以休息一会儿。”
敲木鱼的和尚睁开一只眼,马上又闭上眼,淡淡说:“女施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如非要事,还请诵经期间不要打扰我们。”
夏水水立即说明白。
出去后我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夏水水一拳锤到我胸口窝上,她黑着小脸儿道:“你笑什么?我爷爷死了难道很好笑吗?”
“不是,对不起,我真没有笑你爷爷他的意思。”
“哼,谅你也不敢,你要是敢笑我爷爷我就让我叔叔把你抓进去吃两天窝窝头。”
“靠,我知道你们夏家有权有势,但权利可不敢乱用!你们不能无辜的冤枉一个好人!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我道。
夏水水翻了个白眼,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也算是好公民?”
晚上借着灯光看,我发现她皮肤格外好,她没化妆,安全是素颜,皮肤白嫩的好像能一把掐出水,我心想这可能就是过去大户人家中长年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形象。
单说皮肤,在我认识的女人中,她能和范神医并列第一,身材的话她就不行了,赛西施是第一,气质的话玛珍第一,她永远像朵洁白的雪莲花,小萱是凶悍果断第一,婷婷是最丑第一。
几天没见夏水水老爸,他如今神色憔悴了些,很奇怪,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在他眼中没看到悲伤,反倒看出来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感。
简单聊了一会儿,我将卡号给他,他答应明天让人先转一半钱,剩下的在一星期内分批转给我,至于我提的将房产半价变现的要求,他一口答应了,我提出说想要给夏老爷子上柱香,他便让夏水水带我去。
这年头地方政策上都要求火葬,但对于有钱有势的人来说,选择土葬的人更多。
到了灵堂,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将香插在棺材前摆的香炉中,我望了眼摆着的黑白照,明明照片中的老人一脸和蔼,但我心中莫名生起了一股惧意。
“爷爷!”
夏水水突然跪在蒲团上抽泣了起来。
“下葬的吉日定了吧?”
“嗯,定了。”
我瞄了一眼楠木寿棺,说道:“老人操劳了一辈子,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这两天你记得把门窗都关好,别让野猫类的小动物跑进来。”
“好。”
“你这段时间还会不会遭遇鬼压床?”
夏水水红着眼摇头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