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墙不高虽然跳的出去,可是那贼人却正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周亭,周亭是个憨厚的人,当时看到从院子里跳出人来,立刻就判定是个小偷。
他竟然一个人追了上去。
平安和阿福赶到后院的时候,发现他一身是血,脚边还躺着一个用麻绳捆好的男子。平安一眼就认出那男子,正是那日放走她山羊,还拿匕首恐吓她的家伙。
他脸上的那道刀疤太过明显,让她此生难忘。
“阿福你没事吧。”
平安紧张的看着他,他的手都被鲜血染红了,血流了满地。
“我没事儿,就是蹭破点儿皮。赶紧告诉老爷夫人,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打什么主意。”
平安离开的时候,正碰到闻声而来的翠萍,她只是交待她让她帮这周亭包扎下伤口,走去寻找阿爹的时候,却又嘴角一勾,只怕是不用她交代,她比谁都担心周亭吧。
阿福见贼人已经捉到,便扛起他的木柴,告辞回家了。
犯人被押进了村里的囚牢,由里长带人审讯,只是审到一半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嚼舌自尽了。
又留下一个谜团,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是身份,真实目的,只不过仍不免让大家猜测,是和周家有关。
阿古村向来平静,祥和,很少有什么鸡鸣狗盗之事,像这样带刀行凶的更是不多见。这次竟然在周家发现,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那个来历不明的田天乐。
平安坐在院子里,拿着娘亲给她准备的女红,却百无聊赖,一点儿心思都没用在上面。
牛二夫妇烧饼店打理的尽心尽力,只可惜收入也只能维持平衡。
现在村子里风言风语更胜,平安觉得不应该就这样下去,要改变现状了,这一世似乎很多事情都没有照前一世一样发展,她突然明白,或许她灵魂归来的时候,就已经破坏了什么,所以那种平衡,或许也被打破,人的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而是发生了改变。
正出神,一双手在眼前一晃,田天乐像影子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眼中的笑容温暖着她,“想什么呢?坐半天了。”
“哦,你怎么回来了。”平安伸了个懒腰,她觉得自己这些天越来越懒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暖的缘故。
歪着头,懒洋洋地看着他,“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觉得要被烤化了。”
平安伸手在他的鼻尖儿戳了一下,没用多大力,可是他却揉着鼻子,受了委屈似的跑开了,跳到旁边,他才坏笑着看着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嘛,过几天跟我出去一趟,散散心如何?”
这些天满城风雨,平安早就待得烦躁了,不光是这样,她那已经变得‘懂事,乖巧’的弟弟周万豪,总是不失时机的在众人面前,说他们的冷血。
当然他没有说自己赌博,输掉所有东西,被人毒打一顿的事儿。
总之在众人眼里,平安和田天乐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所以人们对于现在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同情。
似乎原来那种淳朴的民风都开始改变。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话音刚落,就听到周全海沉声说道,“你很闲吗?可知道地里的草要除了,虫子也要捉了。这庄稼可不是别的,不是放任它们长出来就不管的。”
平安对着周全海扮了个鬼脸,“爹,说不定我们地里的草长到一定程度就不长了呢,那不是就省心多了。”
周全海咳嗽了一声,“嗯,是,等到地里全是草的时候就省事了,也都不用拔草了。”
看着平安有些不服气的撅着嘴,田天乐在旁边早就笑的不行了,他拉住平安的手,说道,“爹,你放心,地里的草和虫子我来处理。过几天就让平安陪我出去走走吧。”
平安高兴的瞬间跳起来,搂住田天乐的脖子,丝毫不忌讳他爹就在眼前。
周全海摇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那我就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