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的是,我也想到了!”张伯奋脸色很平静,反问道:“可是父亲你奏报朝廷,职责已经做到。又没人听你的,不要徒劳忧愁,您已经大半个月没跟家里人吃团圆饭,母亲大人在背地里埋怨。”
“不想了,不想了!”张叔夜听着团圆饭,又想起夫人。用力搓了搓脸颊变得自然下来,哈哈笑道。
“对了,你来有何事?”张叔夜好奇地问。
张伯奋平静的回答:“兖州太守带着朝廷天使来了!”
“天使?哎呀,如何不早说?”
“哼,不是要好处就是让你当炮灰。”
“放肆,你这个逆子!”张叔夜匆匆往外走,听到身后儿子的嘟囔声。瞪眼咬牙怒斥,却满脸凝重。
他嘴上虽然严厉,但实际上非常
器重自家长子。对方从小聪慧异常,看问题的角度也跟自己多有不同。有时候自己忽略的,这小子却能够一语道破。
而这一回,自己的儿子又说对了!
衙门正堂!
张叔夜恭敬地迎接朝廷特使,分宾主落座,上茶。
不同的是并非朝廷的宦官,而是汴梁城大臣侯发。当朝户部尚书侯蒙之胞弟,位高权重,身份显赫。
经过询问攀谈,侯蒙想招安梁山,增强自身在朝廷的影响力。所以才让自己的兄弟侯发前来负责。
侯发简单的说明来意后,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问:“张太守,水泊梁山在济州治下,不知可了解情况?”
张叔夜瞥了眼兖州太守,挺着腰杆,不卑不亢地说:“大人,梁山仗着水泊之利,行事谨慎。一直都很安分,而从几个月前,变得猖獗,四处打家劫舍……”
接着,张叔夜把这几个月来梁山所犯的事情详细告知。不光是济州,就连郓州,兖州,濮州同样囊括。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梁山又对外售卖大批牛羊。如果确定全都是从北方运回,不得不深思防范。”张叔夜是没证据,否则肯定说梁山与辽国勾结。
“原来是这样!”侯发是个草包,没有在意张叔夜的担忧,笑呵呵的问道:“我兄长试图招安梁山为朝廷所用。不知张太守可有建议从哪方面着手?”
张叔夜心中一凛,知道对方询问就是个坑。要是顺利招安水泊
梁山立功,要是出了差错就是替罪羊。像他这种没有靠山又不属于派系,便是弃子。
可张太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了解官场的门道。不多说不乱说,搜索片刻后,无奈地摇头:“大人,梁山虽然是济州治下,却离郓州更近。周边几个州府都比邻梁山,下官也没有好的建议。”
“哎,那就只能循序渐进,先接触与梁山取得联系。”侯发脸上满是失望,端起茶杯作出思索状。
“我倒是知道水泊边有梁山的临时营地。”
张叔夜见状,不动声色地补充。令侯发思路打开:“哦,那倒要去看看,正好用到突破口接触梁山。”
张太守在忙笑着附和,却不发表意见,犹如只老狐狸般礼数到位,又吩咐大排筵宴招待,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