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柳苏醒后又过了几天,他的气色一天天好了起来,也很有精神。 被苏青珃强迫着卧床两日之后,终于还是离开了卧室开始处理公务。
白竺在小秋的大茧旁定居了,每天都认真的观察着茧中的变化,恨不得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它。按白竺的话说,小秋正在进行某种蜕变,蜕变成功之后能会从幼生蛊进化成成长期的蛊。作为天地间能仅有的一只人形蛊,白竺对小秋的每一丝变化都极为上心。
“苏丫头我跟你说啊,这个小娃娃破茧而出之后说不定会变成难以想象的厉害角色呢!”白竺信誓旦旦道。
不过苏青珃却感觉到小秋的心率平稳,自从细丝将他完全包裹住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停止吐出新的丝线来,似乎在那个自己编织的茧中陷入了沉睡。虽然也同样期待他破茧而出的那一日,苏青珃却隐隐觉得,若要积蓄到足够的力量将那个巨大的茧破开,小秋还需要一段比想象中更长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王府的守卫未曾有一刻松懈,魔门的滋扰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时间在一天天过去,敌人却看不清、摸不着,好像已经忘记这件事办毫无动静。笼罩在庸王府上空的阴霾却没有退散半分,离期限越近,众人心中绷着的弦就越紧,总觉得魔门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使出令人难以招架的雷霆一击。
“放松!”秦相柳躺在院中的竹椅上晒着太阳,对前来请罪的屠万里道:“你们太紧张了,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心神戒备。这样绷得太紧,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
“属下不会将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屠万里绷着脸道:“在这一月之内必定将王府守卫好,不让魔门有任何乘之机。”
“夜组一直潜伏在黑暗中。这次被人阴了,是因为敌暗我明。”秦相柳缓缓道:“你们的任务并不是正面出击,长处更不是攻城略地保家护院。这次虽然输了。但只稍稍折损了几名人手,那些被迷控心智的成员已经救了回来。我们并没有损失多少。”魅妖的幻术控制的都是武功最浅的那些人,而且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要他不在附近操控幻术,几个时辰之后那些被控制的人就自动清醒了。
“夜组是为了王爷的大计效力,若连王爷的安危都保护不了,连敌人的行踪都探听不到,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屠万里单膝跪地道。
“去吧!”秦相柳闭着眼睛挥了挥手道:“王府的安危交给你们,我很放心。”
等屠万里退下之后。秦相柳才睁开眼睛,眼神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一片竹叶。
“咕咕”“咕咕”
小白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足上绑着一只小竹筒,肥嘟嘟是身子似乎比前阵子胖了一圈。秦相柳刚摘下竹筒,它便迫不及待的往两根竹子间新搭建的鸟窝飞去,那里头铺了一层它最爱吃的鸟食。
“南楚也出兵了?”秦相柳眯着眼睛道:“看来南楚武林对无涯山动的攻击已经开始。”
……
“白爷爷,这是什么虫子啊?看上去好怕!”菊一张脸挤得皱,往后缩了缩想要跑,习惯性的运起内力,便觉得气海一疼。脚下一个趔趄。趴倒在地。
竹在不远处捧着一杯热茶,面无表情的想着心事。
“这是一种以毒药为食的‘嗜毒虫’,我用巫医之术被它种入你的体内。说不定它就能把‘天香软筋散’的毒给解掉!”白竺笑眯眯的捏着一条蚯蚓粗细,不断蠕动的绿色小虫子道。南疆巫医和中原的医术不同,什么金针拔罐的一概不会,他最擅长的就是用毒虫毒蛊相生相克之法给人疗伤治病。
白竺的医术比四十年前又有精进,若是能够找到破除天香软筋散的办法,也算是断了魔门一臂,为天下苍生做了件大好事。
“骗人!”菊看得恶心,她们雪神山的心法本就天生对蛊虫厌恶排斥,怎么肯让这么讨厌恶心的虫子钻到自己身子里去。一咕噜的爬起来道:“你前天还一口断定天香软筋散虽然是毒。却又不是毒,苦得要命的解毒药丸吃了一整瓶也没效果。这虫子肯定也不喜欢吃!”菊飞快的说完之后,拔腿就跑。“我去看苏姐姐做菜!”
“诶诶诶……”白竺喊了几声。却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真是,小姑娘身子骨就是利索,没了内力也跑得这么快!”
手上的虫子扭动得厉害,绿色的虫身上分泌出一些白浊的粘液,白竺凑近了些盯着嗜毒虫仿佛泛着磷光的身子看了看,眉毛一挑道:“明明长得很好看啊!小丫头真是不识货!超过一指长的嗜毒虫,天下间也只有老头儿我养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