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平赶紧问石兆年,“真的吗?你有没有联系方式?”
石兆年摇摇头,“我可不知道,就是听这么一说。不过我们机务组长应该知道,他就是香港人。”
“那~~”
没等肖正平说完,石兆年就指着满桌子菜笑道:“行了,明天我帮你约约他,这桌子菜我不能白吃不是。”
肖正平闻言立马给石兆年夹了一筷子菜,“这事儿要是能成,我还得好好感谢你。石师傅,你就没兴趣跟我一起干?到时候咱们一起发大财?”
石兆年连连摇头,“我就算了,没那个财命。在电话公司,一个月好歹四五十块,我知足啦。”
发财是胆儿大的人干的,肖正平也就是例行式地问上这么一句,石兆年不想干也就算了。
之后,两人约定好,明天中午肖正平过来听消息,能约上就吃顿饭,约不上肖正平就得另想办法。
吃完饭,肖正平就打车回到宾馆。
刚进大厅,就看见余敏叼着一根烟独自坐在角落里的桌子上,一杯浓香的咖啡正散发着香味儿。
肖正平走过去,刚好被余敏看见。
“肖总跟朋友吃完饭啦?”
“呵呵,余总这是赏灯光啊还是赏夜色啊?”
余敏朝身前的椅子一指,“我是特意等你。”
肖正平坐下来,问道:“等我?哦,为先前吃晚饭的事儿。余总,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对你,如果冒犯了你,我给你道歉。”
余敏摇摇头,“虽然我是女子,但我没那么小心眼。肖总,其实第一次听闻你的事迹,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简单,经过后来的接触,更加证实了我的看法。但是今天你的表现,着实让我眼前一亮。你没有内地人那种面对外国人特有的局促感,也没有那种想高人一头的胜负欲,就好像~~就好像你经常跟这种人打交道一样,不卑不亢、游刃有余。可是你才不过二十多岁,你初中都没毕业,你没出过国也没接触过外国人。说实话,我有点儿想不通。”
深圳的气温比石德县要高,余敏应该洗过澡,此时换上一身得体的、较为休闲的连衣裙,头发也不像往日那样束着,而是慵懒地披散在脑后。
她翘着二郎腿,一截白嫩的小腿连着赤脚伸向肖正平这边,手上则举着一根细支香烟,优雅地举在脸旁。
不得不说,余敏这样的女人虽然不像年轻女人那样令人心动,却独有一种这个年纪的女人所有的丰腴感。尤其是从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水味儿,再加上她撩人的姿态,肖正平心说难怪炎婆娘对她念念不忘。
面对余敏的问题,肖正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知道自己的很多举动太过匪夷所思,可就算他把事情说出来,人们也会跟当初的许晓慧一样——只当是个笑话。
无奈之下,肖正平只好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啦,其实也没那么不好理解,就比如那些智商过人的天才,很少见,但你不能否认他们的存在。”
余敏不置可否,微微笑了笑,随后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我们董总想见见你。”
“现在吗?”
余敏摇摇头,“不,董总现在不在酒店,不过他同意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饭。”
肖正平叹了口气道:“余总,到底是你们董总想见我呢,还是他同意见我?”
余敏听出了肖正平话里的意思,也叹了口气,但是说话的语气多了一丝祈求的意思,“就是不同的说法而已,有那么重要吗?肖总,你相信我,跟董总见一面对你有好处。”
“呵呵,余总,我很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真的,这次深圳之行我的收获很大,要不是你,我走不出这一步。不过明天的晚饭还是算了,我要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至于你们董总嘛,我还是尽量别去打扰他吧。”
余敏听完,脸上现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她把双手往怀里一抱,身子稍稍向后仰,略微轻蔑地笑道:“我没想到肖总气度这么小,只是因为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肖总,如果你只是想消消气的话,我倒是可以替我们胡总给你道歉,可是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肖正平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我这个人气度的确不大,我觉得做生意就应该坦诚相待,仗着自己有点儿家当就这也看不起那也看不起,这样的人拿来做生意伙伴,我摆个佛龛供起来吗?话说回来,你为啥这么力荐我,不就是因为你知道我不简单吗?你知道我将来一定会做大,所以你想跟我更深入合作。”
说到这里,肖正平顿了顿,见余敏没有反驳便继续说道:“余总,有句话你可能没听说过,不过我觉得挺适合此时此刻,叫做:你今天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呵呵,这话可能太直白,不过非常贴合我的意思。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因为不见你们董总而导致咱俩合作失败,我也一点儿都不在乎。另外呢,我明天晚上的确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没必要跟你撒谎,你要是不信,我也懒得解释了。行吧,今天累一天啦,我先回房洗洗睡了。”
说罢,肖正平就起身离开。
第二天,肖正平早早起床,不等余敏他们就吃完早餐离开宾馆。
他没有去展会,而是继续在各个工厂来回转悠,凡是能搭上话的他就上前问一问,凡是能进去看的,他就一定进去瞅一瞅。
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他便来到电话公司,稍等一会儿,他便如愿跟石兆年见了面。
石兆年看上去很高兴,肖正平一看就知道晚上那顿饭有戏。
“石师傅,咋样?”肖正平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