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文告诉肖正平,自家屋后的大棚已经拆除完毕,后山大棚里的菌土也已经全部移植过来,他现在没活儿了,就带着强强来了鹿场。
肖正平点点头,说:“也好,你老跟嫂子分开也不是个事儿,干脆家里头就别管了,这边正好缺人。炎婆娘,你辛苦辛苦,抽时间把家里的设备拉过来,后山那五个大棚就让它自然生长,咱们也好看看不用设备大棚里的菌子长得咋样。”
“那强强?”贾红月问道。
“强强好说,现在林场小学换了校长,我估计问题不大。这样,嫂子,我哥过来你就没那么忙了,这两天你抽时间去问问。有难处的话你就找我。”
贾红月点点头,一把又将儿子搂进怀里。
当晚,肖正平带着堂哥一家子和陈炎来到林场,几个人找到一家小饭馆儿,又找到刘梦梦的落脚处,打算聚个餐。
找饭馆儿的时候,肖正平特意叮嘱陈炎找一家鹿场下岗职工开的饭馆儿,他原本以为给自己人做生意应该是一片祥和的场景,哪儿知道等他找到刘梦梦来到饭馆儿时,陈炎竟然在大马路上跟饭馆老板吵起来。
肖正平不明所以,一走近便听到那老板大喊着:“老子谁的生意都做,就是不做你姓陈的和姓肖的生意!怎么着,想打我?来啊,往脸上招呼!来!来!”
陈炎怒不可遏,“你他娘的脑子里长蛆了吧,好心好意专程来你家做生意,看着钱都不会挣,难怪平子不要你。我看你这破馆子迟早得黄!”
一旁的贾红月护着儿子站在肖正文身后,肖正文则一个劲儿地劝陈炎赶紧走。
陈炎的脾气樟树垭的人都知道,显然肖正文是怕对方激怒陈炎,到时候他牛脾气一上头,这饭馆儿可就要倒大霉了。
大概是因为贾红月一个女人和强强一个孩子在身旁,陈炎还算比较克制,一直忍着没有动手。
看见肖正平和刘梦梦走过来,陈炎便不再理会那老板,带着几个人朝肖正平迎上去。
这个时候,大街上已经围过来几个人,站在一旁不嫌事大地看着热闹。
肖正平不想把事儿闹大,不等陈炎解释就笑道:“他家不行就去别家呗,你跟他吵吵啥?”
“你以为我想跟他吵啊,这狗日的不光脑子里长蛆,娘的嘴里也跟吃了大粪似的,乓臭!”
老板一听,立马叫骂起来,“狗杂种你说谁呢!”
陈炎没好气地回过头骂道:“说你脑子长蛆你还不承认,我就是说你呢你听不出来?”
“哼,姓陈的,别以为你收拾得了黎援朝就能收拾任何人,赶紧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从我眼前消失!”
肖正平这时笑道:“你说不让进你店里还说得过去,我们现在站在大街上,碍你啥事儿啦?”
“哼哼,没碍事儿,碍着我眼睛啦!姓肖的,你行啊,这才多久啊,又弄上俩娘们儿啦!这哪个是大的,哪个是小的啊?”
原本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刘梦梦一听这话,马上蹙起眉头,意欲上前辩论。
肖正平却一把拦住了她,“一条疯狗而已,又不敢咬人,你拿他当回事干嘛?走,今天咱是吃饭来的,没必要因为一条狗而坏了兴致。”
比起陈炎的对骂,肖正平这种居高临下的无视更让老板生气,在肖正平几人转过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又不解气地嚷道:“哎,这就对了,姓肖的,今天老子就给你上一课,别以为谁的门都能进。带着你的婊子滚吧,有多远滚多远!哼哼,真不知道你咋想的,出门儿玩儿婊子还带上个死瘸子。”
这个时候,更多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不过显然老板不怎么得人心,人们看着他都是一脸鄙视的样子。
老板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就越发来劲,指着肖正平几人的背影喊道:“哎!大家快看呐,肖正平肖总,大白天的玩儿婊子,还带着一个死瘸子,你们说这是啥玩儿法呀?”
肖亮强,不怎么爱说话,自尊心却挺强,平时喜欢躲在妈妈腿后,可如果听见谁说他爸爸是瘸子,那就跟炸了毛的小猫咪一样,逮着人就咬。
这回也是一样,他听不懂老板说的其他话,但是能听明白老板骂爸爸是“死瘸子”。
头一回因为叔叔催着要走,肖亮强忍了。
可是第二回,他忍不了!
贾红月一个没抓住,肖亮强忽然从她胳膊下钻出来,直直跑向老板。
此时老板还在众人面前转着圈儿地骂肖正平和陈炎,根本没注意背后的情况。
肖亮强一路飞快,跑到那老板身后,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然后张大嘴巴一口死死地咬下去。
老板吃痛,一闪身将肖亮强给甩开,回过头看见正是跟肖正平一起的小孩子后,顿时怒从中来,抬脚就对着肖亮强的肚子踢了过去。
肖亮强没有躲,在老板踢过来的一刻,他一把抱住老板的脚,张嘴又朝小腿咬下去。
“哎哟!狗娘养的!小兔崽子你找死是吧!”老板一边骂着一边弯腰抓住肖亮强的头发。
就在他扬起手准备一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
老板抬头一看,不是肖正平又是谁?
然而不等老板反应,肖正平另一只手捏着拳头就已经赶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