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援朝的老婆是林场小学校长,这一点让肖正平始料未及,也让现场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许春花愣愣地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两男一女,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肖正平上前一步,问道:“您是许校长?”
许春花点点头,“我是!”
肖正平伸出手指向黎援朝,“他是你男人?”
许春花回头看了黎援朝一眼,脸色变得坚毅起来,“是啊!怎么?打了我男人不算够,还找到学校来打我?”
贾红月不知道肖正平两人打架的事情,但是现场的氛围她是感觉得到的。眼见双方火药味越来越重,贾红月便抢上前说道:“许校长,您误会了,我们来找您只是想打听一下转学的事情。”
“转学?”黎援朝没料到会是这种事情,“谁转学?”
贾红月答道:“我儿子,小学一年级,过不久我会来鹿场工作,孩子还小,我想带在身边,所以想转来林场小学。”
不等许春花发话,黎援朝就抢着问道:“你是他什么人?”说话时,黎援朝朝肖正平努了努嘴。
一时间,贾红月不知该怎么回答。
鹿场的事儿平子很少跟家里人说,尤其是不好的事儿,所以她对平子在这边的人际关系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不过从黎援朝的表现来看,她能猜到个大概,至少知道双方之间肯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很显然,眼前这两人不喜欢平子,如果告诉他自己是平子嫂子,强强转学这事儿搞不好就会黄。还有,就算转学成功了,难说这位校长以后不会给强强穿小鞋。
没等贾红月想清楚,许春花开口了,“行了,管你什么关系,你跟他俩一块儿过来,想必关系不错。这两个人上个月把我丈夫打了,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能跟这样的人攀上关系,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对不起,我是学校校长,我得为学生安全负责,不可能弄进来一些不明不白的人,尤其是有暴力倾向的。”
贾红月想解释,刚开口就被肖正平伸手给打断了,肖正平笑了笑,沉声问道:“所以这算公报私仇咯?”
大约是终于能拿到肖正平的把柄,黎援朝很兴奋,再次不等媳妇儿发话就抢着说道:“就是公报私仇你能怎么着?我告诉你肖正平,只要我媳妇儿在这里一天,任何跟你沾边的人都进不来!”
肖正平闻言跟陈炎对视一眼,随后转过身,拉着不愿挪动脚步的贾红月离开林场小学。
贾红月很着急,又替肖正平担心,在车上问道:“平子,咋办呐?那校长男人是谁啊?你俩把他咋的啦?”
“哎,嫂子,说起来还真是冤家路窄,上回鹿茸酒中毒那事儿我跟你说过吧?黎援朝~~就刚才那男的,就是罪魁祸首。娘的这老小子犯了错不知悔改,仗着自己姐夫是乡书记,从拘留所出来后还跑鹿场耀武扬威。嘿嘿,也是这老小子倒霉,让炎婆娘这混不吝的给撞着啦,结果就挨了炎婆娘一顿胖揍。”
想起当初揍黎援朝那一幕,肖正平跟陈炎忍不住对望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贾红月一巴掌拍在肖正平胳膊上,“你俩还笑!那强强转学这事儿让咋办呐?”
肖正平直接将巴掌转移在陈炎脑袋上,没好气道:“你看看,就图一时痛快,都影响到我嫂子啦!你说咋办呐?”
陈炎立马转头冲贾红月惭愧一笑,“红月嫂子,都怪我,我哪儿知道这老小子还有一个校长老婆啊,我要是知道有今天这出,那天说啥我都不会动手的。”
肖正平见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便回过头安慰贾红月,“嫂子,放心,我俩惹出来的祸我俩负责摆平,说啥我都得让强强转过来。”
回到鹿场,几个人跟着陈友福回家吃饭,最后三人又回到鹿场休息。
第二天一早,陈友福给三人送来早饭,还带来七八个人。
按照肖正平的要求,这几个人都是鹿场的职工,而且都是本地人,除了一个灌装工之外,其他七个人都是原先场里干体力活的。
几个人跟陈友福一样,看见肖正平就问鹿场,肖正平只说自己不知道,说反正鹿场现在还没活儿干,不如先在大棚这边挣点儿钱先,他还保证在大棚这边比鹿场要挣得多。
打工,自古以来就只有一个意义——挣钱,但凡有谁想在这件事情上讲什么情怀,那这人不是蠢就是坏!
对于这些职工也是一样,比起什么工人身份,他们更关心的就是一个月能挣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