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内容主要是说承包鹿场的事儿,想问问杨广生该如何走流程。
信写完,戴雪梅的饭也做好了。
吃饭的期间,肖正平把这两天的所见所闻给戴雪梅说了一遍,戴雪梅津津有味地听完,最后问道:“那工人的工资你准备怎么办?咱手头上现在可没那么多钱。”
“放心,我自有办法,还不用自己掏一分钱。”
“唉,平子哥,这两天你不在,队里很多人在说闲话,好像好些人对咱们挺不满的,你知道吗?”
这件事陈金山打过预防针,所以肖正平不是很惊讶。
他嗤笑一声,问道:“都说啥了?”
“我哪儿知道啊!”戴雪梅答道,“他们能当着我的面儿说吗!也就是有那么一两句传到我耳朵里,说啥你昧着良心坑大家伙儿的钱啦、赚了钱不为队里办事儿尽帮别人办事儿啦。还有人说以后笋子不卖给咱了。”
“哼哼,他们爱卖不卖,本来笋子利润就不咋滴,以前我是缺钱,不得已才干这笨活。现在咱不却钱了,不卖还省我好些事儿呢!”
“那咱们今年到底还收不收呢?”
肖正平没有急着回答,夹了块肉放嘴里,便嚼边寻思。
痛快话谁都会说,可说出来做不做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干笋的利润的确不是很好,还费功夫,但是一季冬鲜笋的利润还算过得去。自己嘴上说不缺钱,然而实际上缺得很厉害。
所以断然扔掉笋子的收购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思考片刻之后,肖正平点了点筷子,“这样,冬笋继续收,不过不在咱山里收。既然他们不愿意卖给我,那就让他们直接跟夏老板交易,我免费提供场地这总行了吧。至于水竹笋和金竹笋,就不收了,夏老板愿意做,就让他自己去跟队里人谈,不愿意也怪不了我。正好我把精力抽出来忙承包鹿场的事儿。”
“那好,这两天我就把话放出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肖正平忽然又问:“雪梅,你有没有想过搬出去住?比方说咱去县城住?”
戴雪梅愣了愣,笑了出来,“去县城吃商品粮啊?我可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呢?反正咱们现在吃的也是买来的粮食,不过就是换个环境、换个地方而已。”
戴雪梅看见肖正平没有任何笑意,这才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平子哥,你咋突然问这个?”
“也不算突然。西坪乡那鹿场,其实问题不是很大,只要把销售做起来,赚钱就不是问题。现在咱有菌子这一摊,还得折腾鹿场这一摊,可我手头上就这么些人手,到时候肯定不够。所以我想让你把鹿场的销售管起来,既然你管销售,就不可能老呆在这山上。到时候与其租房子住,还不如干脆想办法买套房子,你说呢?”
“我管销售?”戴雪梅有些慌张,“我啥都不懂,咋管呀!再说咱的钱本来就不够,哪儿来的钱去买房子呢?”
“哎呀,卖酒跟卖豆腐没啥区别,你能卖豆腐就能卖酒,再说不是还有我呢嘛!至于房子的事儿,只要你同意,钱的事儿我去想办法。”
“可是咱走了,我爸咋办呢?还有大伯二伯他们。”
“嗯,这个我想过,让你爸搬出来住,就住咱家。大伯二伯他们没关系,到时候我会让陈炎多照应照应的。再说咱又不是不回来,买个房子不过是将来方便一点儿。”
“好吧,我听你的。”
肖正平笑道:“那行,改天抽个时间,跟咱爸还有大伯二伯说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