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功在沙场,又得想要去沙场建立功勋。
驻守当地的将领,更希望领兵一搏,可是驻守此地,等到别人建功立业,就只有干着急的份。
赵克不语,其他诸将也未说话。
有将领抱拳道:“末将愿带兵增援韩将军,将叛军打回洛阳!”
宇文琰又重复了一句:“谁愿驻守此城?”
还是无人应答。
“你们都不愿留守,既是如此,本王留下,各位将军各领五千人马前往增援。”
赵克看着宇文琰身侧的白芷,她留下了,自己也没必要去,有几人去了,少他一人也不少,“禀王爷,末将愿意留下!”
众将擦拳摩掌,“遵大将军令!”
半个时辰后,赵克等将军领兵离去。
宇文琰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出城,往西边离去,在盛夏直卷起尘沙飞扬。
天气炎热难耐,宇文琰调头回到衙中。唤了几名军中百夫长、游骑将说话,每人各给了两个锦囊,先是黄色,再是红色的。
在山野密林之间。宇文辕坐在一条溪流旁,静静地看着自己俊朗的倒影,信手拾了枚石子,击落溪间,传出一声轻微的水响。
“报——”一名探子飞马而近,高声道:“禀将军,两刻钟前有数万人马陆续出城,往西边去了!”
宇文辕倏然起身,失声喝声“好!”宇文琰上当了,杨秉忠只遣了陆康、程大勇各领一万五千人马增援韩国梁。而杨秉忠镇守的荆州却是一人未动,坚守不出,宇文琰动了,徐州就并非难攻之地。
探子道:“不过……宇文琰攻占我们弃下的城池!”
宇文辕唇角一扬,“数万精兵还攻不下一万人马之地?”
不。他可不信!
“来人,禀报主帅!”
宇文辕藏于山林,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只要宇文琰派兵出城,就是他的机会,就能让他打开通往江南的门路。
宇文琰,到底没有其父的沉稳。也没有他妻子的狡猾。
“来人,未时埋灶吃饭,酉时一到攻夺城池!”
宇文辕悬着的心复又放下,转身回到早前歇息的林间,就地而卧,他得小憩片刻。也备酉时攻城。
弃城,只是为了整个战局的权宜之计。
只要宇文琰呆在城里,他们便可以围攻,令其他人夺下徐州,打通往江南的要道。从而攻占江南富庶地。
江南失守,巴蜀失守也是早晚的事。
城内官衙里,白芷瞪大眼睛,以为听见了最大的笑话。“王爷,你要带人出城巡视,让奴婢……镇守……”
她只是一个丫头啊,一个丫头哪能带兵。
宇文琰笑容温和,“怎么?不敢了?”
白芷摇头。
“王妃不是常夸你是几个丫头最有胆识的么,你不是喜欢带兵打仗,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
白芷上过战场,杀敌还行,可这种调兵遣将,带兵打仗的事她从未做过。
宇文琰轻舒一口气,“罢了!我这儿有锦囊一只,还照老规矩,若遇危急,打开锦囊。”
白芷接过锦囊,正要探望,宇文琰止道:“待危急之时再打开。”
白芷很是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宇文琰给赵克等几名留下来的游骑将、百夫长们也给了这样的锦囊,每人都有两个。
宇文琰还和往常一样,领了几十名侍卫、随从出地巡视。
酉时一到,宇文辕翻身骑在马背,领着万余人马奔往前方城池。
白芷与赵克得报,白芷惊道:“叛兵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王爷才出城巡视,他们就回来了……”
一边的孙嬷嬷道:“王爷不是给了你一个锦囊么,且打开看看。”
白芷启开,里面有一页纸,却见上面写着两行字:令人毁去南、北二门,让该城变成无法坚守之城!领兵撤离城中,不可逗留!
白芷惊道:“难不成……王爷一早就猜到了?”
赵克忙道:“不可久留,照王爷的意思行事!你与孙嬷嬷赶紧收拾一下带人出来,我带人拆掉南北二门!”
白芷与孙嬷嬷简单收拾了一番,上马车出来时,只听西边传来了震天的嘶杀声,宇文辕坐在马背上,带着将士正攀云梯登上城墙。
城墙上,一些士兵举着弓箭,密密射向云梯,有人从空中坠落,落到地上,立时化成一滩血酱,惊叫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赵克令人拆下南、北二门,又令士兵将几道门抬着前行,行了五六里,下令将门投入运河,便是用水淹没弃掉也不留给叛军。
赵克带着从城里撤出和几千将士,与白芷离去,每至三岔路口,白芷就会发现熟悉的符号,一番辩认,道:“往那边!”那是宇文琰为她留下的记号,告诉他们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