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牙长的,上一颗,下一颗,难怪这般厉害,一口下去,老王爷就挂彩了。
凌薇一脸尴尬地笑着,“他就是个小孩子……”似在解释,又似在帮耀东说话,老王爷大声道:“我是他爷爷,哪有爷爷跟自个孙子计较的。”
耀东这会儿抱着凌薇,在她脸上不停的叭叽着,直弄了凌薇一脸的口水。
待他尽兴了,将小嘴离开凌薇的脸颊,老王爷才发现,连个红印都没有,明晃晃地全是一片水光。
“这小子是故意的!我一抱他,就下狠劲地咬,你抱着就没事。”
凌薇看着耀东,脸上全是笑容,明明困乏得紧,这会子见到耀东竟是说不出的精神。
丫头笑道:“辉世子最疼王妃和老敬妃了,王爷离开前,也被他给咬了,脸上还留了印儿呢。每回王妃和老敬妃抱,他就不咬人了。”
凌薇将耀东放到凉榻上,给了几样小孩子的玩意儿,由丫头看着,去给老王爷抹药膏。
耀东坐在那儿,扫了一眼,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抓住一只毛笔,握在手里,开始划拉起来。
老王爷眼睛一亮:“咦,这孩子有意思,这才多大,就会拿笔写字。”指着耀东的小手,“你瞧瞧他拿笔的样子。可不像模像样的?”
凌薇不以为然,“每日都去他娘那儿呆会儿,许是他娘教的。”
老王爷脸上虽疼着,抹了药就赤身坐在凉榻上。凌薇寻了件夏衫给他罩上。
耀东抬头看着老王爷,老王爷夺了他手里的笔,耀东直看着,老王爷故意将一个木雕的马儿递给他,耀东瞧了一眼,用手一推,木马从凉榻上跌了下来。老王爷再将一只木车递过去,他并不接,用手推着,俯身爬了过来。拽住老王爷手里的笔。
老王爷不撒手,耀东嘴里发出使劲的“呃!呃!”声,似要夺回他的笔来。他夺不走笔,学了老王爷的样,抓了一只木车给老王爷。
老王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有意思!居然用木车换他的笔!哈哈,这脑子倒也够使!”
凌薇轻声道:“这么大的孩子,哪知道这些,你逗他作甚?要是惹急了他,哭闹起来,嗓门又大,能哭大半个时辰呢。”
耀东拿了笔。开始在凉榻上划拉着,一下又一下,在他的心里,许是见多了他娘就这样握笔写字。
牛奶娘与丫头抬来了给药浴汤,一只大木盆里,飘散着一股药草味。凌薇抱了耀东,手里任由他握着笔,这笔的笔杆都用布包裹过,只余了五寸来长。
耀东坐在木盆里,拿着笔在水里玩耍。然后将笔放在盆外,在地上继续划拉。
老王爷似发现了最新鲜的事儿,“瞧!瞧!他会写字,可不写了个大字没。”
凌薇道:“不是凑巧写了个像大字的字。”
老王爷坐在一边,一双眼睛盯着耀东看,这孩子聪明啊,这可他的孙子,要是这孩子教好了,可不后继有人。
童英在内院大门前候着,丫头通禀:“老王爷,童侍卫来禀,送给皇上、太后的卫州土仪重新查点过了,可如何处置?”
老王爷回过神来,“装上马车,一会儿送到宫里去。”
丫头应声。
老王爷令丫头备了浴汤,更衣之后方才出来,只觉浑身清爽。
耀东洗了澡,精神了许多,坐在小木栏床里,一侧站着照看的丫头,自个儿玩耍着。
老王爷蹲下身子,望着他的小脸:“耀东,叫爷爷!孙子,叫爷爷!”
耀东抬头看着老王爷,总觉这人陌生,抓了木马递给老王爷。
老王爷笑道:“给爷爷玩的?”
“啊!啊……”他发现一串咦呀声音。
丫头忍不住,解释道:“世子不是给老王爷玩,是让老王爷陪他玩。”
她们带耀东时间长了,对耀东的想法也有些了解。丫头拿了木马,将木马放在小木栏床沿上移动,“王爷骑大马做将军去了!我们世子大了,也和王爷、老王爷一样,得!得!得骑着高头大马做大将军……”
耀东一双黑曜石的眼睛盯着移动的木马,一脸兴致,瞧上一阵,每每停下来时,就盯着丫头,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仿佛在说:还要玩,还像刚才那样玩。
老王爷明白了,他这是还要看,不会说,只会啊啊,也学着丫头的样,将木马放在木栏沿上移动着,嘴里说着话。
老王爷陪耀东玩了一阵,“把王妃请来,本王有事与她商议。”
修洁姐妹过来给凌薇请安,留在偏厅陪耀东玩耍。
耀东一见到修婉,立马就来了精神,开始咦咦呀呀起来,挥着双臂,仿佛很高兴的日子。近来朝夕相处,凌家姐妹也与耀东熟了,耀东喜欢她们,她们也乐意带耀东玩。
修婉年纪小,又爱说话,拿着小孩儿的玩意儿一一玩了个遍。
素妍一进花厅,耀东就盯着她瞧。她走近孩子,伸手轻抚着耀东的小脸,“耀东,吃过饭了?想娘没有啊?”她伸手抱起耀东,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耀东抱着她的头,用嘴舔着她的脸颊,不多会儿便是一大片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