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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用自己倚重的臣子开刀,那会自断双臂,就拿崔家来开刀。
静王死了那么久,崔家至今也没上报请罪书。
这,根本就是在轻视他的皇权。
要是一早递逞请罪书,他许是会不予计较的。
崔家,就是一座钱库,崔家的银钱无数。
新皇抬了下手臂,双眉微蹙,“顾爱卿,这案子就交给你来查办。下这么大的手笔,朕若是没有猜错,为的不仅仅是荣华富贵,而是天下、帝位!”
顾力行灵光一现,“皇上的意思是……与大辽王子勾结的内贼很可能是某位王爷?”
新皇一直就是这么看的,能如此构陷群臣,非寻常人能做到。
“老五宇文珉一家,被贬庶人,软禁皇陵。”
不会是宁王宇文珉。昔日宁王党人,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就连宁王世子也在诏狱自尽身亡,宁王早已没了这等实力。
新皇曾经不放心,派人去查探过几回,自宁王一家去了皇陵后,每月都会有暗卫从那边发回消息,说一切正常。
静王的势力最大,但静王已畏罪自杀。他虽有妻妾、儿女,但世子、长子至今还关在诏狱之中,并没有放逐出来。
刑部大牢由顾力行管着,新皇对此甚是放心。
接下来,便是先帝时候的另外几位儿子。
平王宇文琯虽是先帝最得宠的幼子。但贤太妃却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女人,宇文琯而今只求安稳,有了云州十县为封地,他也甚为满意。
再是十王爷。娶了傅翔嫡长女傅宜敏为妃,听说又纳了几房侍妾。
新皇曾有一度重用过他,可后来无意间听说十王爷武功高强,他就生出了防备之心,将他冷至今日,也遣了暗卫小心留意着。
还有先帝的几位儿子。有的被封为候,有是被封为郡王,他们的生母都是地位低下的嫔妃,或贵人、或美人,甚至还有的是宫女出身,郡王只得五、六县的封地,皇族候爵亦才二、三县封地,并不足有反叛的实力。
新皇又将亲王们都细细地想了一遍,这些亲王有的是先帝的兄弟,有的是先帝的堂兄弟。有野心的,早被先帝给清除了,如三十多年前的靖王。
他们虽是亲王,也都按了祖宗的规矩,一人只得十县的封地。
想到亲王封地十县,新皇立时又想到了一人:七王爷宇文琮。“顾爱卿。一会儿你代朕去七王府上瞧瞧七王爷。”
宇文琮似乎早已被世人所遗忘,新皇登基多久,他就被人忘了多久。
顾力行道:“先帝将他软禁府中,这两年他可是一步也没迈出过七王府。”
“虽没出来,可先帝在世时,曾将洛阳、咸阳赐给他做封地,这两地自来繁华富庶。”
一个洛阳城就有十几个县,还有咸阳城所辖县也有不少。
虽无封号,却先有了供奉的封地。
如果静王叛逆之事没有暴露,或许先帝早就赐了宇文琮亲王封号。
只是后来。诸事繁琐,加上宇文琮又触怒先帝,被软禁七王府,自此便淡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新皇现下想来,越思越觉得不对劲。
静王宇文理活着时。宇文琮与他兄弟情深,处处偏护着宇文理。后来宇文理死了,宇文琮因为宇文理的事触怒了先帝,以宇文琮的性子,可不像是如此就淡下去的事,还静谧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新皇道:“告退吧!”又叮嘱道:“这件案子交予爱卿了。”
“是”顾力行抱拳退下。
新皇细想一阵,传了暗卫来,吩咐暗卫打探洛阳、咸阳的两地的事,尤其是关于宇文琮的事。
是夜,左相府张灯结彩,各色竹绡灯笼高高挂起,天刚落黑,就竞相亮了起来,远远瞧去,如星河般璀璨耀眼。而崔家尚不知,一场风暴即将来袭。偌大的左相府,张罗得是热闹非凡,奢华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