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鹏应答,“小七几个听说左肩王府这些日子倒也热闹,想过府凑凑趣,小八、小九也要过去玩耍。”
江舜诚看了看江书鹏,“你陪为父一起送孩子们过去。”回想这些年,每到危急时候,替江家解危的都是素妍,江舜诚倒吸了一口寒气,“是妍儿派青嬷嬷递的消息,她那儿许是听到了什么。”
江传嗣面露惊色:“我们府守卫森严,又有姑姑布的阵法、机关,什么人竟悄无声息地把这些东西搁到大书房了?”
这些年江舜诚转了性子,一心只想过太平日子,也没了党羽,虽有几个好友,那也是谈谈诗词歌赋、书法丹青,大书房这儿,几乎没再让外人进入过,除了他的子孙便是两名专门负责打扫大书房的丫头。
江书鸿道:“只有两种可能:一,栽赃江家的人是内贼,早就被人买通了;二,是一等一的高手,此人武功之高,令人难以想像。”
两者相比,前者更为可怕。
因为他在江家,稍有不慎,就能让江家满门抄斩。
江舜诚道:“此事就交给书鸿来查,定要查出是谁把这些东西藏在江家大书房里。书鹏回头写信给老二、老五、老六几个,让他们谨慎小心,尤其是老二那里,让他把自个家里也好好的搜查一番。”
全家人的性命系挂于此,稍有不慎就是满门被斩。
由不得他们掉以轻心。
江传业道:“那人为什么要害我们江家?”
要说钱财,江家如今都是本分度日,各房太太、奶奶虽有些嫁妆。与其他各府相比,算不得如何耀眼,便是九公主昔日嫁入江家,也只是五处田庄,不到二千亩良田,又有十几家铺子,统共加起来也只是二三品官员嫁嫡女的规模。也不算抢眼。
二房有些钱,那也是正正经经做生意赚来的。
江书鹏冥思苦想,“爹,我觉得如果那人想对付江家,难道是我们仇敌。”
江舜诚为官三十余年。难免在朝臣上得罪几个人,可他虽在背后算计人,却也没有害过人的性命,不过是让对方官路不顺,难以高升罢了。
江传嗣道:“祖父还记得,姑姑待字闺中时。常常念叨‘二龙夺帝’么?姑姑一直参悟不透。”
江舜诚沉吟着“二龙夺帝”四字,反反复复,“如果真是那人干的。他陷害江家,就是要剪除忠于皇上的臣子,只怕不止我们江家一家会有这些东西,还有其他重臣。”
“那人是谁?”江传业一片懞懂。
江传嗣低斥道。“还能有谁?自然是与皇帝争抢帝位之人,连祖父和父亲、三叔都猜不出这人是谁,我们又如何猜得出来?”
那人如此大手笔,陷害当场一干重臣,这心也太过狠毒!令人胆颤心惊,让人防不胜防。
江舜诚道:“无论是各房挖出的小人、血衣等物,还是旁的什么。此次必须一查到底,若有牵涉的下人,重者报官,轻者贱卖,不可纵容!”
这一次,触及了江舜诚的逆鳞,江舜诚不会再纵容姑息。
“大书房丢了东西,将两位大丫头与管家交给大太太严加盘查,一定要查出个眉目来。各处下人,没有差使,任何人不得四处乱走,若有发现者严惩不怠。”
江书鸿连连应是。
江传嗣兄弟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光是书房里冒出那么一封“通敌判国”的秘函就让他们胆颤心惊了,要是被朝廷知道,江家上下再无活路。
江家男人们聚在大书房里搜查忙碌,素妍此刻领着丫头也在小书房翻寻。
今儿一早,宇文琰就听说素妍丢了件极心爱的凤珠钗子,领着青嬷嬷与众丫头翻箱倒柜地寻了一整天,连府里其他地方也寻了个遍,这一寻还真是热闹起来。
静堂里,挖出了扎满针的小稻人,上面有块带血的布条,居然写着“江素妍”几字,宇文琰惊得跳了起来,他没有姬妾,居然有人诅咒素妍。
更热闹的是,在曾经的惜月阁,如今的畅意阁里也挖出写有宇文琰名字的木头人,更让宇文琰胆颤心惊的是,那上面的字迹熟悉非常,细瞧之下,他竟猜出了埋下木头人的主人。
让众人啼笑皆非的是,在后花园里还挖出了两个绑在一处的小人儿,分别写着“杨文雅”与“叶相”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