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让生气的人,暂时想得开些。
曾玉梅虽然与继子、继女相助得好,可到底是后娘,许多时候说话也不方便。
素妍问:“你与荣国公府还熟不?”
韩氏微诧。
“是我要做这中人的,想让你跑一趟荣国公府,府上的嫡长孙程长勇与江家三房的眉姐儿倒是年龄相当,想让你帮着说合。”
素妍是想帮三房一把,何氏整日的想着给她三个闺女寻人家。
青嬷嬷道:“江三太太也是乐意的,这才求了我家王妃做中人。你先跑一趟,就说是受我家王妃之托去说媒的,看他们愿不愿意。”
青嬷嬷细细回味辉世子百日宴那日的事儿,“老奴瞧着,程家许是乐意的。”
“程家祖上便是做武将的,荣国公与定北大将军是堂兄弟。”
韩氏最喜欢捡到这样的好事,两家有意的,说起来也要省事得多,简直就是现成的生意,笑道:“好!我明儿一早就去趟荣国公府。”
她喝着茶,“王妃,平王府的轶大公子要与江家大房的绮姐儿订亲了呢。江大奶奶托我去说合,贤太妃、闻妃都同意了,说要写信问问平王的意思。”
贤太妃应了,平王那儿就没有其他的意思。
韩氏说了句“真是晦气得很”。
青嬷嬷一脸神秘,“怎了?”
“平王府里,原在佛堂静修的傅奉侍殁了。我未时正要从偏门进去呢,就撞见了傅奉侍的棺材,可不晦气么?”
傅宜慧死了!
那个原本应该宠冠六宫的女子没了!
素妍却没有半分的欢喜,她没有要害傅宜慧的意思,只是断了傅宜慧入宫为皇妃的念头。可傅宜慧竟伤害了她。
这,也许是傅宜慧该得的下场。
若非傅宜慧伤她在先,她也不会那么做。
素妍留了韩氏在府里用晚膳,这才派了下人用马车送韩氏回江宅。
韩氏也算是个能干,一介女流。竟凭着一己之力给女儿置嫁妆。为儿子买了座院子,买了一家三口的下人在家里打理宅邸,一对夫妻俩做了家仆。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则做了江诗允的书僮兼小厮,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上回,因要给耀东过百日宴,宇文琰与杨云简换了几日,此次要在宫里连值五日。
就在素妍与韩氏闲聊的时候,老王妃已经进城,却没有先回王府,而是先一步去了大郡主在皇城的“叶宅”。
老王妃先是与紫霞打听左肩王府的事。
老王妃听说二月初二,王府里给宇文辉办的百日宴何等热闹。皇城有头有面的太太、奶奶们都去了,便是宫里的太后、皇后、娘娘们也都送了礼。
“你送了什么?”
紫霞瞪了一眼,“阿琰的身世,你早早告诉了青霞,青霞这才算计了一笔丰厚的嫁妆,怎不先与我通通气。让我知道青霞已晓的事。早知如此,我就该早来皇城,借了机会闹得厉害些,好歹多要些东西。”
老王妃急切地追问:“我问,你送了什么?”
紫霞懒声懒气地道:“你瞧我如今日子过得紧巴。哪里还有东西送旁人。阿浩从卫州回来就病倒了,渠上日子苦,父王还整日逼着他与民夫一般地劳作。他从小到大,哪里吃过那等苦,这吃药瞧病,哪样不花钱?”
老王妃现下算是明白了,“你没去,那青霞呢?她可去了?”
紫霞冷笑了一声,“她与阿琰,一个说得了好宝贝,一个说只是寻常珠子。青霞连住对月都不肯回去了,与韩家人说回娘家,实则跑到皇恩寺住了三日……”
虽然左肩王府照着规矩派了下人、婆子来接,可青霞不愿回去,推三阻四一番,竟自个儿收拾了东西去皇恩寺。
“怎的闹成这般了?”
母女二人正说着,叶海月得了消息,也奔到上房来,见了叶老王妃,便中规中矩地在一边坐下。
老王妃道:“我不是让你早早把海月送到王府么,她……”
紫霞道:“你当我没说过。我送了两回,都被阿琰的护卫给拦住了,还没等送第三回,阿琰就寻上门来,警告我说‘要是该把女人往王府送,他就敢让叶浩纳妾’,你听听这话,我敢送人吗?”
叶海月低垂着头,一早就知道,若是秀女落选,还有左肩王府可以去,甜甜地笑着。
老王妃来了,她的侧妃之位就稳妥了。
老王妃问叶海月,“海虹在宫里是什么位分?”
紫霞入不了宫,她虽是一等郡主的身份,有正二品的诰命,可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未得宫中贵人宣诏,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
一些消息,也只是她通过青霞打听来的。
素妍做得够狠,在青霞出阁不久,就将惜月阁换了名字,叫什么“畅意阁”,压根就没将青霞放在眼里。
“还能如何,听说所有非大员亲生女、血亲妹的秀女,一律是宝应、常在。海虹虽长得貌美,到底不是叶大都督的亲生女,只得了个宝应的封号。入宫最初,承了一回宠,之后再没消息。我问过阿琰,早前说是怀了孕,都三个月了,竟莫名滑了胎。皇后听说后,着人赏了绸缎、人参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