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妃摇了摇头,“和王爷在一起,妾不苦。与你分开才是最大的苦。”
对于这样的回答,他很满意。伸出手来,想拉她上马。
马车在行,他的马儿也在行。
姚妃跃跃欲试,抓住了他的手,却不敢跳。
老王爷策止了马儿,张开双臂,“晴娘,你过来,本王接得住你。”
她应了一声,闭上眼睛跳了过去,老王爷紧紧抱住她,哈哈大笑起来,将她侧身坐在马背上,往前方奔去。
他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夜空中。
杏奉侍与妙昭训已经醒来,看着老王爷抱着姚妃骑马,心里嫉妒得要死。
她没有她们年轻,更无她们的貌美,凭什么和王爷一起骑马。
“晴娘。”老王爷又低呼了一声,“等得了空,本王带你去看我们的封地,要是你生了儿子,我们就能再得三县封地,到时候,你能替他打理三县。都想好了,本王到时候奏请皇上,将卫州附近的三县要过来,贫困、富庶都无所谓,若是无水,我们修建河渠过去。若是富庶,自然更好……”
姚妃现在比什么时候都希望能一个儿子,这是她和他的儿子,是他们未来新的希望。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着一个男人的关爱与呵护,还与他在夜里策马扬鞭。怀里搂着年轻的女人,连他都以为自己还很年轻,又可以意气风发地纵马飞扬。他搂紧了姚妃,闻嗅着她身上的体香。
“晴娘想过如何拿回被叶家夺去的东西?”
“九郎”她低唤一声,“我担心老王妃会阻止。”
“怕她作甚?这是我们儿子的东西,我们只是讨回自己的。回到王府,我会把当年先帝赐给我们的田庄、店铺簿子给你,再把如今阿琰拿走的二百家铺子给你,你就知道哪些是我们的,我会再让账房拟一份清单,只要你想到好主意。我来做,一旦收回东西,交你打理。”
姚妃应答了一声,“有九郎这话我就放心了。这次,叶大老爷、叶家三爷不是犯了案子吗,让知州拿人下大狱。卫州是王爷的封地,王爷一句话可要他死,王爷一句话也能要他活。
先不放人,就将他们关押在大牢,也不许叶家人轻易探望。再令人暗中放出消息。叶家人屡屡触犯王法。王爷震怒,要重惩叶家,准予百姓上告到各地县衙,十二县知县可直接前往叶家拿人。”
先帝在世时。就曾说他太过纵容叶王妃。
恩宠不再,他怨恨她时,对她的就只剩下冰冷。
“晴娘这法子不错,为夫遵命!”最后四字,仿佛戏台上清唱出来一般,他策马扬鞭,带着她往卫州城飞驰而去。
五更时分,终于瞧见了一座城池,城池不远处有一条极宽的大河。那就是卫河,如一条极宽的白练盘桓在大地上,依昔能听见奔涌的河流之声
老王爷勒住缰绳,“早前不觉,如今细瞧。这个地方还真应该建一座码头,早前有个客商自卫河前往德州,再往德州前往沪州,一路到江南,你猜用了多少日子?”
姚妃答:“妾可猜不出来。”
“七天。”他得意地扬了扬头,“阿琰的妻子安西,是一个奇女子。她每说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姚妃想了一会儿,道:“安西说,七县的河渠、大路修通后,会变得比五县更富庶。陆奶奶不信,还与她争辩了几句,她却不肯再说。陆奶奶追问朝廷为什么不修富庶五县的大路?”
老王爷道:“本王要尽快修通河渠,将大路修通七县。”
瞧着近了,可真要走到卫州城,却又用了大半个时辰。
待近城门时,东方破晓,朝霞满天,仿佛织就了最绚丽的天锦。
姚妃虽然疲惫,可想到老王爷连夜赶路也是两天未能歇息。
其实,在夜里是休息了两个时辰的,只是姚妃醉睡了不知晓。
一行人进了卫州城。
城北的大门内,一条宽约一丈多的石板路面,大路两侧店铺林立,酒旗招展,虽然天色尚早,可赶早市的商贩已经进了城,挑着担儿的,推着货车的,还有扛着两根糖葫芦草团的,或独自行走,或三五成群地入了卫州城。
走了一程,老王爷调转马头,折入南街,在街的尽头,看到了一座华丽的府邸,门前有一对威风凛冽、神态严肃的石狮。大门紧闭,门上悬挂着铁笔银勾的几个大字“左肩王府”。
护卫跳下马背,径直走近大门,叩响门跋:“老王爷回府了!”
门丁一听,当即大叫起来:“老王爷回府了!”
老王爷朗声道:“姚妃回府!”
门丁迟疑了片刻,护卫催促道:“快禀!”
老王爷又道:“妙昭训回府!杏奉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