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个都不知道亲的是她的脸,还是亲的脂粉,仿佛觉得他一口亲下,那脂粉就要扑簌簌地掉下来,这让他想到了自家墙壁上的石灰。
亲脂粉,总比亲她来得好。
他想:就当是在青楼里嫖了一个女人吧!
谁让她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他就好好地服侍,让她心甘情愿地奉上岭雪居士的画。
该怎么做呢?
曹玉臻想了一会儿,道:“我们早用晚饭,早些歇下。”
崔珊每日去上房请安,之后是打理着曹府上下的琐事。“我去厨房瞧瞧。”
而近来是年节,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
崔珊一走,曹玉臻道:“金钗,我去上房瞧瞧老太太,一会儿就回来。”
他出了崔珊住的院子,往上房移去,给老太太、二太太请了安。
没说几句,他又折身往胡香灵那边去。
胡香灵没想到他又兜了回来,“你不是去珊瑚那边了,又回来做甚?”
曹玉臻吐了口气,“想到她满脸的脂粉就恶心,感觉像在亲墙壁。”
胡香灵笑了一下,“可别瞎说,这可不是金枝玉叶特有的么?”
“你就没有。”曹玉臻走了屋子,想到自己要和崔珊缠绵,心里有些暗暗的不乐意,“我只能当自己睡了个青楼女子。”
胡香灵惊呼一声,“可查想好了,这种话传扬出去就糟了。”心底下,却为他这话乐翻了天,他越厌恶崔珊,他日她就越得宠。
曹玉臻讨厌上崔珊了,越来越讨厌。
他捻了一枚饯果,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着,“想让我和她上床……真有点难啊。说好话倒是容易,可……”
胡香灵低声道:“这还不容易。从后面来不就是了。”说完之后,又觉这话又太粗俗,微微一笑,“你拿她当我。”
两个人一点都不像,怎会拿崔珊当胡香灵。
胡香灵想了一阵,起身折入内室,从内室里取了个盒子出来,从里面拿了个瓷瓶,上面写着“媚香散”,“要不。你喂她吃上一些。”
曹玉臻看着那小瓶子。面带惊色。“你什么时候有这药了。”
这是青楼老鸨用来对付不肯接客的青楼女子的,属于女子服食的春药。
胡香灵道:“原是我备下,准备在服侍你时用的。”她笑了一下,将瓷瓶塞到他手里。“用一丈青每次盛两下即可,保管这一夜她会缠着你非要不成,你就算打她、骂她,她都会要你,别说一幅画,就是旁的东西,她都会乖乖奉上。”
她才不会傻到告诉他:这药原就是给崔珊准备的。
崔珊,这个贱妇!
居然敢算计她毁了声誉,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什么自幼相识的情分。早就没了。
曹玉臻接过瓷瓶,看着上面的字。
用一丈青盛,一丈青不过是用来挖耳垢的物什,那样的小,盛两下就能管一夜。
胡香灵微微一笑。“可别小瞧了这一瓶药,得十两银子一瓶呢。”
曹玉臻看着胡香灵,微微一笑,“你呀!你已经服侍得很好,还需要这玩意儿?”
“原是想用来着,可见你还不算厌恶我,也就没用了。”
曹玉臻抓住她的手,轻柔的握捏着,揉挫着,“你很好,比我预想的更好。”
早前,他也不愿意娶胡香灵。
可胡香灵为他,牺牲了太多,他是真的被她感动了。为了他,她愿意做一切。
胡香灵道:“等你拿到了画,我们再商量如何讨好傅右相,让他喜欢你,让他能收你为门生。待你成功了,我要听我厉害的夫君是如何做到的经过。”
她近乎崇拜的目光,还有那种仰望天神般的神态,让曹玉臻很是受用,笑了笑,“我今晚住她那儿,你真不难受?”
能被自己的女人这样追捧着,他很有一种成就感。
胡香灵是真心待他的,早前原说是订为正妻,可后来生了接二连三的变故,这才沦为了侍妾。曹玉臻觉着,如何可以选择,他愿意扶胡香灵为妻室。
“难受有什么用?我希望你能更好。如果你在三月前做了五品官,玉媚就有入宫为秀女的资格,她长得好,性子好,一定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到时候,我的夫君也能受封为爵爷。”
她的话,总是给曹玉臻以希望。
曹玉臻收好瓷瓶,“她去准备晚食了,我得过去,你好好呆着。你且等着,我不仅要拿到岭雪居干的画,还要从她那儿多拿些东西回来,算我给你的礼物。”
胡香灵笑道:“那我可等着。”
上回,她送给闻雅云的五千两银票,就是他们从崔珊那儿拿来的。
曹玉臻又回到了崔珊的屋里。
夫妻二人用完饭,曹玉臻说了几句“我想你”“心里一直都有你”的话儿,迷得崔珊七荤八素,心甘情愿地与他上了牙床。
还没亲几下,曹玉臻拿着瓷瓶,“珊瑚,今晚我们试些新鲜的。”
那两勺药粉下去,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