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再也按捺不住,狂吼一声:“闪开!”
两名阻拦的小厮手下一松,她推开二人,往花厅方向奔去。
老王爷神态悠闲,不,面色里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阿谦!”老王妃唤了一声,在他身边的贵妃椅上坐下,“二十多年了,这么多年,妾是与你真心过日子的,你就不能相信妾一回吗?你娶侧妃,视琰儿、紫霞……”
他的眸光突地瞪大,“就凭你做的事,本王不休你,不奏请太后、皇上将你贬为庶人便是最大的恩德,你还有脸提二十多年前的夫妻?你安心跟本王过日子,别当本王不知道,你给了叶家多少东西,一万多亩良田,二百二十多家铺子……你是跟本王过日子吗?你是当本王是冤大头,当本王是你们叶家的摇钱树?滚!给本王滚出去!滚——”
是她欺骗了他?
他为什么还要为一个欺骗他二十多年前的女人真心?
她不配!
他可以痴情的,同时也能成为无情人。
老王妃道:“妾错了!你罚妾吧,你惩罚妾……”
是她对不起他,这一次他不屑惩罚她。
老王爷冷冷地审视一眼,摇了摇头,“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啧啧!本王对你实在没兴趣了,还是年轻女人好,在床上能把本王服侍得舒坦呀。可不像你,跟块会叫的木头一样,唉……你到底老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一剂毒药。就似酗酒成瘾的人一样,离了酒就不能活。他现在迷上了女人,而不是像当初那样,只是迷上叶飘飘。
二十几年如一梦,如今想来,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他不会傻一辈子!
老王爷晃了晃头,曾经以为没有她,他就过不下去。可一朝放开,他可以过得更好。忘记一个女人,就是喜欢上其他女人,他现在喜欢年轻的、漂亮的女人。
几天时间,他仿佛死了。
又仿佛重新活过来了,活过来后的他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死去的,是他对叶飘飘曾经的执念。
活过来的,是他一颗男人的心。
老王妃大声吼道:“宇文谦,你不能这样!我们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能背叛我。你抬丫头为奉侍。我可以不阻止你,可是你不能娶侧妃,你不能……”
“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凭你?配么!!”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欺骗了本王二十多年。什么你和封三爷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个骗子!天下最大的骗子!原来你和封三爷相好过,他抱过你,拉过你的手,就是你这红唇,也是他比本王先尝……”
他看着她依然匀称、诱人的身姿,只要他想到她的欺骗,想到他和她曾在月夜下牵手、相拥……他就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一股火苗在乱窜。
老王妃痛苦地摇头,若在过往。他根本舍不得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就算最初是在骗你,可我后来是真的在做一个好妻子……”
左肩王道:“你好个屁!拿了我王府的东西偷偷送给叶家,让左肩王府养你兄弟、侄儿的妻妾,你大哥、弟弟、侄儿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他妈的全是我左肩王府在养着。既然你能拿我的钱去养他们,本王宁可拿来多养几个女人,至少本王还能享受一下美人的滋味!滚!”
这让他想要杀人!
早前,因为他宠着她,他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他只有怒,只有恨。
左肩王道:“从今往后,本王都不想再见到你。叶飘飘,你给本王记住,你穿的、吃的、用的,全是本王给的,还有叶家,也是本王在养着,你最好乖乖明白,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妇德,什么是七出……”
老王妃道:“你想休我?你居然想休我?这二十多年,我给你生儿育女……”
“紫霞到底是不是本王的种?这事还没查清楚呢?你最好祈祷待本王到了卫州,滴血认亲能够相融,否则……”他扬了扬头,“本王要你们叶家上下全不好过。”
他的东西,凭什么给叶家?
从今往后,他也不需要把叶家看作是大舅子。
他可以不休老王妃,是念着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上。
但,若想回到以前,已经不可能了。
什么“不慕荣华富贵”,全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看中他的,是他的身份,是他能带给她和叶家的荣华富贵。
老王妃想到二十多年的情分,想到二十多年的恩爱,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心痛如绞,“阿谦,你就不能原谅我一回?”
老王爷扬了扬头,根本就不再看她,曾经深爱,如今却是深怨、深恨,“等二十年以后,本王淡忘了你的欺骗和算计,也许会原谅,但在这之前,不要说废话!因为这不可能!又或者,本王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能从叶家尽数拿回王府的东西,一分不少,本王就试着原谅你。”
这不可能!
她给了叶家那么多,田地、店铺、银钱,多到连她自己都快算不清。
她就算真要讨,叶家的兄弟、侄儿也不会允许。
老王妃身子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