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日是她嫁给别人为妻的日子,他的心没由来的痛了。
新皇厉声道:“你们都知道?是不是?”
大总管没应声。
他猜的没错,所有人都知道,唯有他不知道。
“为什么瞒着朕,为什么?”他咆哮着,眸光里闪着火苗,似随时都要把大总管给吞食了。
大总管低垂着头,语调里带着胆怯,“老奴以为……皇上一早就知道了……”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素妍与宇文琰重归于好,还愿意再度嫁给宇文琰。
宇文琰有什么好的?
新皇痛苦地捂住脸,想要不要再纠结,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昔日千里奔走,只为了追上她,当她告诉她一句: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喜欢你!
长安郊外雪野里的偶尔相遇,她笑容浅淡。伸出援手;大渡码头,他遇刺客,她伸出援手,轻若流云的身姿映入眼帘,再难忘记……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是什么时候将她的名字铸入脑海?
在他毫无防备,毫无思虑之中。她就这样走到了他的心底。
当他在闯阵之后,发现了她身份的秘密,他是那样的欢喜……
然后,再多的美好。也抵不过现实的残忍:她嫁人了,新郎却不是他。
新皇能感受到一波胜过一波的痛楚,就如那时,他知晓素妍要选择宇文琰一般,这比上次痛得更激烈。痛得更彻底。
不,他不要失去!
哪怕是抢,是夺,他也要把素妍给抢回来。
新皇倏地起身,朗声道:“起驾左肩王府!”
大总管一怔。低呼:“皇上
新皇握紧拳头,“朕的东西,没人可以抢走!江素妍是朕的!她是朕的!”
似在告诉旁人,又似在告诉他自己。
话未落,御书房外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所以皇上今儿是想抢人?”
舒太后立在殿门前,在宫人的簇拥下迈入御书房,一脸严肃地看着新皇。
若不是她,他早和素妍在一起,或许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
新皇大吼:“以前是母后阻碍朕、不许朕娶她。如今,你还要阻拦朕?”
舒太后抬手,示意左右退下。
御书房大殿上,只余下舒太后与新皇母子相对。
舒太后面容严肃,“皇上忘了,安西现在是你的御妹!曾经不能,往后更不能。一国之君岂有强娶御妹的道理,皇上背负得起千古昏君的骂名?”
他不管!
“朕就要安西!”
只要她入宫,他愿意给她一个尊崇的地位。
舒太后为什么好好儿的收素妍为义女,就是想打消新皇的念头。
曾经心死,曾经放手,却在得到素妍与宇文琰退亲之后又有了新的想法。
舒太后冷笑一声,“当日你前往『逼』婚,她宁死不从。皇上以为,以安西的刚烈,她会应?”
“她若不应,朕就杀了江家上下
他懂她。
她是孝顺的,更是一个重情的女子,万不会弃全家的安危不顾。
“你这样『逼』她,只会让她再度走上绝路
她做过一次,那次险些丢了『性』命。
他不会忘记,即便被他『逼』迫,被他伤害,她还是原谅他,理解他,甚至从来不曾怨过他半分。
“弱水……”新皇轻呼一声,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是这样的喜欢她,喜欢到痴狂、发癫的地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宇文琰自退亲后,就一蹶不振,就借酒浇愁,愿意为她从此堕落。
素妍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可以让人喜欢到骨髓里,深爱到灵魂里。
舒太后见他冷静,肃声道:“轩儿,安西与你不是一路人。她要的,你给不了。除了安西,你想要谁,为娘都为你弄来。她是宇文琰的妻子,是曾默默帮助过你的人
新皇浑身一颤,眼泪悄无声息地蕴藏在眼里,却怎么也流不出来。他将脸转向一边,不舒太后,只讷讷地望着窗外。“弱水为朕牺牲了很多,她口里所说的父王救过的神秘人……”他停了一下,“根本没有
“没有?”舒太后大叫一声,“她怎会知道那么多的事,难不成……难不成她是静王的人?”
新皇回头看着舒太后,“她对朕的情,并不比她对宇文琰的心少。为了替朕化险为夷,她一次次用‘损寿占卜术’,她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佑朕的平安。母后,你懂吗?那些不是她知道的,是她用『性』命为朕占卜出来的
舒太后问:“这是她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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