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是,他做了。
皇帝对静王与宁王早已失望,重病缠身,在他跟前侍疾的是吴王,他必须得保住先皇后剩下的最后血脉。
他对不起先皇后,害得她英年早逝;更对不住乾明太子,将他推上储君之位,让他成为众皇子算计的对象。
皇帝拿了两份奏折,递给大总管,大总管又小心地送到了七皇子手里。
七皇子小心看罢,心头一震。
皇帝怒拍龙案:“你们这些兄弟,个个都不让朕省心。别以为朕不知道,揭发晋地囤兵的是宁王,而静王也在背后让朝臣揭发宁王有谋朝篡位之心。念在你不在争斗之列,朕给你五日时间,查清宁王谋篡真相,若你确实能证明静王是被人诬陷的,朕自会放他出宫,否则……”
后面的话,不说也罢。
既然已经惊动了皇贵妃,他们母子见面,自然会晓他已生疑。
皇帝厉声道:“传左肩王!”
皇帝病后,身边金吾卫指挥使改成了左肩王,宇文琰做了金吾卫的副指挥使。父子二人轮流守护皇宫。
左肩王不时即到,“皇上,臣弟在!”
皇帝扫过还看着奏折的七皇子,看着这些内容,他是否会觉得眼熟?
“传朕旨意,从即日起,静王府上下只许进、不许出。着羽林军两千人马严密看守静王府。”他顿了一下,“翰林院大学士拟旨:令刑部、大理寺彻查静王于晋地囤积重兵、私造兵器一案。即刻起,定国公薛继玄、左相崔从善等静王党人,不得离开皇城。若出城门,视为叛党,『射』杀之!”
七皇子知晓,皇帝信了传言,亦或者说,是皇帝知晓了晋地的一切。
他一脸惊恐,听到“『射』杀”二字,知皇帝要大开杀戒。
皇帝还是年轻时登基之初杀过一批人。
七皇子惊骇不小:保不住静王,保不住崔左相,恐连自己也保不住。
这一切,都是宁王惹出来的,若不是宁王党人弹劾、揭发,再三如此,皇帝不会生疑。
乾明太子不在了,静王就是身份最尊贵的长子、嫡子。
皇帝早在二月初时就想动静王、宁王了,却一直按捺着『性』子,直到晋地接二连三地传回消息,坐实的传言,证实了静王反意,再有乾明太子确系被毒害……他方才下定了决心。
现在,就算说服宁王否认奏折上的内容,恐怕已是不能,这是一条死路,而他们的生死都捏在皇帝的手心里。
皇帝冷冷地俯视着七皇子,“滚下去!”
七皇子早在心下问了无数个“怎么办”,抬头迎视皇帝,重重一磕,“请父皇明查,这是有人构陷三皇兄,三皇兄对父皇之心日月可表,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当务之急,便是与自己撇得清楚。
他得先自保,才能求得保全静王、大公主的法子。
“将他拉出去!”皇帝再无耐『性』,一旨令下,两名护卫入殿,架了七皇子就走,七皇子挥舞着手足,大声高嚷“父皇,三皇兄是清白的,他是清白的,这是构陷,是构陷。”
皇帝心气一涌,又有痰堵在咽喉,难以舒解,想吐不出,想咽不下,大总管取了瓷瓶,用小银匙取了祛痰散,皇帝咽下,咽候处一片清凉,舒坦了许多:“皇弟,你瞧瞧他们,你弹劾我,我弹劾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快要气死朕了,他们这是瞧不得朕身子康复,在盼朕早死呢。”
左肩王抱拳道:“皇兄严重了。”
“你领两千羽林军看护静王府!”
除非查出静王确无反意,否则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左肩王想安慰几句,可现下皇帝不需要这些,这些事皇帝是一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的,他在等机会,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七皇子出了养『性』殿,并不愿离去,而是在外面徘徊良久,见左肩王出来,迎了过去“皇叔!”
左肩王轻叹一声,“近来皇上龙体初愈,你们怎能惹他生气呢。早些回府吧!”
“皇叔,你劝劝父皇吧!他最听你的话,我三哥不是那样的人……”
左肩王知道年初皇上就在查晋地民谣的事,后来又逐一查出了囤积重兵、私造兵器,无论是哪一件都是杀头的大罪。
想到静王妃背里买通皇城算命先生,误宇文琰的良缘,左肩王心里有恨。恨虽有恨,到底是他的亲侄儿,他不希望这些皇子们被皇帝所杀,这到底是血脉至亲。
明明晋地的事已被查清属实,可七皇子还在喊冤枉。
左肩王道:“查清事实真相,皇上自有决断。皇上的『性』子我们都知道,要是这个时候再劝,反而会适得其反。”
罪魁祸首是宁王!rs
最快更新,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