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神『色』严肃,“安西要请几位太医到义济医馆坐诊,你们如何看?”
左肩王却在琢磨皇帝为何要问他们的意见。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皇帝一句话就能决定。
十皇子道:“难得鬼谷宫道长下山,应派太医前往学习医术。”
宇文琰道:“这是好事,能提高太医们的医术。”义济医馆的事宇文琰也有『插』手帮忙,自然希望能有太医去学习。
吴王神『色』凝重,想了片刻,回道:“孙儿以为不如趁此机会召集天下郎中与太医院共同开设一座郎中书院。让郎中书院的学子与先生轮流去医馆坐诊,遇到疑难杂疹,由鬼谷道长讲解、传授治疗之法。毕竟能近身学习的郎中、太医太少,无论是两年还是五年,能学到医术的太少。若办书院,则能有上百人学到。学成之后,他们分散各地,再带弟子,自然能解百姓病痛。”
同样的事,能发挥出最大的益处,便是帝王该有敏锐,想到旁人不能想到的事。亦更要比寻常人考量得长远。
皇帝颔首点头,“吴王的建议不错。此事交给谁人去办为好?”
十皇子道:“要寻一处容纳几百人的地方。不是易事。”
吴王道:“寻一处合适的府邸,再着工部改建即可。”皇城最不缺的便是大府邸,只要皇帝想寻,便能寻到。“拍卖字画时得了一百多万两银子,早前安西已说明,这么笔银子是要用到义济医馆。别说几百个郎中。就是几千个郎中都能教出来。”
遇事能把手伸到别人钱袋里,敢想敢做,而且有名目,皇帝要的就是这样。朝廷不掏银子,还能办成大事,一旦百姓们提起此事会说是朝廷办的。皇帝哈哈大笑,笑声朗朗。道不出的释怀与满意。
十皇子压低嗓门:“那是安西卖画得来的钱,你还说得义正言辞。”
宇文琰也是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
吴王正气凛然。“是世外高人送给朝廷的,托了安西与琰世子暂时保管。”
皇帝笑道:“吴王的意思,往后这郎中书院要继续办下去了?”
“先开办太医书院,时机成熟,朝廷给通过考核的学生颁发《行医书》,得朝廷认可的医官便可在各州县开设医馆行医。”
宇文琰争辩道:“这样一来,没入郎中书院的便不能做郎中了?”
“自然还有一种方法,便是通过正规的医署进行考核。但无疑入太医书院学医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太医书院出来的发《行医书》为蓝『色』。医署考核通过的则为绿本,只有手持《行医书》者方可在州县开设医馆行医,否则就视为医术不精,不得行医于市。”
有了郎中。朝廷便收税赋。
十皇子越来越觉得自己不了解吴王,在他的记忆里,吴王是万不会做这样的事。
国库虽得以缓解,但花银子的地方太多,吴王想着银子的事,既然素妍手里有一批银子,原就是说是给医馆用的,现在朝廷需要用钱,理应可以拿来一用。静王蠢蠢欲动,一旦引发战事银子就会像流水一样哗哗流走。朝廷的银子不能动,但素妍手里的银子是能动的。
皇帝道:“半月之内,朕给你们解决太医书院的事儿。一月之后,把太医书院办起来。银子的事交给你们解决。”
十皇子看了眼吴王,这可是烫手的山芋,他怎么说得出口,那是安西自己弄来的银子,现在却要她拿出来,不同几千两,更不是几万两银子,这是一百多万两银子,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换作是谁都会觉得心疼。
吴王冲宇文琰抱拳,分明是“就看你的”意思。
宇文琰顿时回过神来,显然已经晚了。他和素妍被吴王给卖了。
左肩王道:“你们三个还不离开,快去给皇上办差。”
待三人走远,左肩王问道:“不知皇上想太皇医书院建在何处?”
皇帝微微含笑,并不答话。“皇城近来可太平?”
“还太平。”
要如此迅速地解决建造书院的事,还要在一个月后办起来,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若真能按期办成太医书院,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地方是现成的。
左肩王不得不想,现成的地方就是皇城出名的几座府邸。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发现哪座府邸是空置的,几乎都有人住,亦都有主人。皇帝下一步要收回的哪座府邸?换回话说,他要对付哪一个?
左肩王首先就想到了静王,静王尚在江南,并未回皇城。
宇文琰与吴王、十皇子到了昭阳殿,二人闻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仿若清泉石上流,又犹山溪潺潺过,宁人心绪,催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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