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候世子?他可没成亲。”
宇文琰笑了起来,“可他订亲了。”
素妍的心里兜了一圈,“让我猜猜……”
徐成熙的妻子,他的妻子自是能助徐成再续靖南候爵位之人,静王的事,只有皇帝身边的重臣、信臣才知晓。“静王府的二郡主?”
宇文琰一愣,“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徐成熙眼高于顶,能让他选定的,是能助他平步青云之人。”
静王登基,二郡主就成了二公主,而徐成熙做了二驸马,再续三代爵位。
这一次,命运的翻盘,多少人会发生改变,尚难预料,她唯一知晓的是,要改变众人的命运,首先就改变静王的宿命。
那一世里,静王造反成功,将吴王赶下帝位,自己做了天兴皇帝。然,他却没有创造盛世,近三年的兵伐,北齐之『乱』,折损众多人力、物力,虽只三年,却令晋地至皇城一带尸横遍野,哀鸿遍布。
宇文琰沉『吟』道:“我与他自幼一起长大,对他也算是颇为了解,为了前程他选了静王府二郡主?”
他竟还不如素妍看得透人心。
“倘若此次皇上心软亦或吴王实力不够,静王为帝,通过二郡主求了静王,再续他几世候爵又有何难?你应该听说过靖南候之位到徐成熙便已是最后一代。徐家本是功勋武将,到了第三代候爷上,竟不会武功了。徐成熙虽学过一些武,只怕连你一半都不及。”
最后一句,让宇文琰颇为得意。想到素妍高深的内力,“不知我用多少年才能打败你?”
“你早就打败我了?”
“我怎么不知道?”
她嫣然一笑,娇妍无双,那一双明眸脉脉情深,她是真的对他有情,当她命悬一线,她有说过喜欢他的话。
她所谓的打败,是打败她的心。
“我会好好练功,父王说我再这样练上半年,一定能打过吴王。”
“你和他比什么,他的武功是用来自卫,而你则是为了保护我。在我心里,你比他好。”
宇文琰虽是男子,更多时候像个讨糖果吃的孩子,听到她的夸赞,笑得越发开心。
她伸出手来,握住宇文琰:“你父王决定帮谁?静王、宁王还是吴王?”
“他要帮的是皇上,皇上支持谁,他就选择谁。”
皇帝选的是吴王,左肩王帮的也是吴王。
“这几日,皇上身边没离过太医,一日十二个时辰,随时都有太医值守。昨晚就有一次,皇上又被浓痰堵喉,憋出一脸猪肝『色』,幸而吴王在龙榻前惊醒,这才救了皇上一命。想到他每次为皇上吸痰,面无恶『色』,甚至像漱口一般的吐出,我就觉从来不曾了解过他。”
如果换作是宇文琰,他想:自己做不到这点。
就是宁王、十一皇子入宫,也做不到这点。
十八日那天,皇帝要十一皇子吸痰,可十一皇子对着那管子,吸了一阵,没吸出痰来,反而干呕起来。那时,他们父子站在一侧,看到皇帝满脸的失望。
再面对吴王时,皇帝是感动的、怜惜的。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皇帝已经认定吴王对自己更多的是孙子对祖父的孺慕之情,对吴王也越发的好了。
皇帝现在只对两个人不发脾气,一个是宇文琰,另一个便是吴王。
以前,他是不对左肩王生气的,可这些天也会生气,甚至对着左肩王大吼,他骂的不是左肩王,而是骂静王、骂宁王。
“皇弟,你说朕对他不够好么?将晋地封给他,他居然诅咒朕死,还背着朕在五年前开始囤积重兵,打造兵器,这是造反……是公然造反!”
仿佛这造反的是左肩王。
左肩王静默地站在一侧,听他怒骂,与日渐病重的皇帝共同品尝着这种被静王背叛的痛苦。
吴王每次看到皇帝生气,就难过得想哭,一脸痛苦的样子,“皇祖父保重龙体才是,孙儿是倚着你才能活着,要是你有个万一……静王皇叔怕容不得我……”
虽没有哭,却比哭出声还让皇帝难受。
吴王的这番话,比求皇帝杀了静王还厉害。皇帝要保住吴王、要让吴王顺遂登基,他日做个安稳皇帝,就必须对静王下手。否则就算吴王做了皇帝,也会当得不安稳。
吴王每每说这番话时,皇帝在怜惜他的同时,更厌恶静王几分。
皇帝越来越倚重吴王,总是担心吴王太过心软仁慈,他日压不住野心勃勃的静王。
吴王不在大殿时,他常对左肩王感叹:“皇弟,为什么上苍不肯再给朕三年,只要再给三年,朕便能给轩儿一个太平天下。这么多年,朕总以为北齐在朕的手里是太平的,到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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