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好奇的望着母亲。
锦绣年幼,追问道:“娘,为什么?表姐说她是个大方的。”
江素婷冷声道:“连个娘家都没有,要不是你们小姨念着她不易,她哪有什么嫁妆,还不是你小姨给的。你小姨待她那么好,就会干些打你小姨脸面的事儿。一个穷鬼!明儿你们俩可不许去,更不许要她的东西,你们得了她一两银子的礼物,回头我就得还三两、四两,你们说说这可划算?”
锦瑟倒是明白了,柳氏没娘家,是个不受待见的,连她娘都瞧不起,今儿害得姥姥等了许久,一家人都不高兴。想到今日得的礼物,问道:“娘,那我们今天收了表姐和小姨的……”
“不打紧,你小姨是个大方的,你们不收,她会生气的。”
素妍的『性』子,让素婷觉得喜欢,她就喜欢爽快人,素妍有些像虞氏,又有些像江舜诚。素婷是怎么看都觉得喜欢,这可是伯父、伯母的掌上明珠,又许给了左肩王府的世子,将来需要她提点的时候还多着呢。
“你们俩记住了,往后要多与你们小姨、表姐玩。你小姨可是皇城的大才女,娘不望你们学她一半,学到三成你们俩就受益无穷。”
正说着,锦绣无聊地伸手去抓车内案几上放着的画,手还未碰到,就被江素婷打了一下,“那可是宝贝,不是银子能买到了,不许碰!”
张德松这才留意到一边的案几,展开一幅画,『色』彩明丽,妍而不俗,透出一股子富贵之气,几朵月季盛放,或紫『色』,或红『色』,礀态各异,如同世间的美人一般。两只蝴蝶蹁跹起舞,不离不弃。
“这是你跟郡主要的?”
素婷笑了笑,“小妹那儿赶巧收藏两幅,见我喜欢就送我了。”
张德松深知妻子的『性』子,哪会认为是别人送的,指定是素婷开了口,素妍就给了。
回到张府,年幼的锦绣不忘在锦绢面前炫耀一番,这样是谁送的,那样又是谁送的,看得锦绢很是羡慕。
锦绣年纪虽小,却亦懂得自己收放东西,没事的时候,打开盒子看上一回,一件件地来回细看,将每个细节处都看罢,才往自己的头上『插』戴。
得月阁。
素妍又站在窗前练字。
青嬷嬷轻叹一声,“郡主费了那么大的工夫才绘好两幅,就被大姑太太给讨走了。”
她含笑,轻语如梦,“反正是自个儿绘的,她既要,给两幅就是。”说得轻巧,亦无感觉,她的花草绘得越来越好,反倒是生疏了山水图。
就如附庸等几个所言,其实素妍只需要绘好一种类型的丹青即可,没必要每种都去尝试。
素妍搁下笔,看着案上的字,舀了白峰居士写的字,又取了朱武当年留给她的字帖细瞧,翻天覆去的看,比对。
“郡主未免太大方了一些,多好的白玉狼毫笔,你说给张家公子就给了,那可是两支呢,值不少银子,又是宫里赏的。”
青嬷嬷想来就觉得心疼,江舜诚连三爷都没舍得给,将两支笔尽给了素妍,可她转手就送了人。
“再好也不过是个东西,不要紧的。”
素妍打开案上放着的锦盒,这里面装的都是今岁以来得的好东西,白玉狼毫笔只是其中的一对,还有新得的砚台,虽不是最上乘的,却也是珍贵的,一块『色』如胭脂『色』,一块渀若翡翠纹,更有一块似有彩线,这三块都是从蜀地嶲州出产的金沙砚台,拥有一块也算难得,况有三块。
江舜诚心疼女儿,知她偏爱字画,特意花了重金从皇城各大当铺搜罗了来,当铺掌柜因念着与江家有生意往来,亦没有要高价,只以合适的价格卖了江舜诚。
父亲在给女儿寻砚台,江书鹏与江书鸿兄弟也各自寻了一块来,竟凑出三块砚台。
青嬷嬷高声道:“郡主,你不会要把这砚台也送人吧?”
金沙砚,天下闻名。自来评价是否好砚,有“七珍八宝”之说,即七眼为珍,八眼为宝。打磨之后,石质细腻润泽,抚之若婴儿肌肤,叩之声响深沉似木。好砚贮墨不涸,磨墨无声,腻而不滑,存墨不腐不冻。
素妍未答青嬷嬷,取了茶水,在三方砚上各滴几滴,又寻了墨棒,认真的磨了起来。“且先试试哪块最好,留下最好的。将最差的送给老候爷,将较好的送给三老爷。传良那儿,且再挑件送去就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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