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道:“因为你是熟的。”
初秋再不敢追问原因。
白芫在一边嘻笑道:“欺负熟的嘛。杮子是捡软的捏哦!”
初秋哭丧着脸,再不理人了,只在一旁低头干活。但每次忍不了多久,又要开口说话,然后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甚是热闹。
宇文琰突地发现,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就会想到许多有趣的事,那样的快乐,那样的自在,尤其是近来,在闲下来时,总想再看看她。
展颜的一句话,将他唤回了神思:“琰世子这是怎了,站在这里傻笑做甚?”
宇文琰道:“没事,就是过来走走。”
“小姑姑是大营里看似最闲,却又最忙的人,每日不是要研究新阵法,便是要帮郎中配『药』,他们都喜欢用小姑姑的『药』,说『药』效好,又最管用,特别是治刀伤,比皇城送来的『药』都好使。咱们打完仗还能休息几日,可小姑姑来到大营,每日都有事做。”
展颜很是佩服素妍,在营中,虽是女子却是军师的身份,无论是杨元帅还是左肩王对她都是以礼相待,而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宇文琰只想静静地在帐外看着,展颜找他说话,他反有些不自在,摆手道:“你自去忙着,不用管我。”
展颜点了点头,抱着草『药』与笑笑去找厨房同居姊妹花最新章节。
笑笑不经意地回头凝望,这些日子下来,大家心照不宣,可是素妍待琰世子道不出好,又让人说不出不好来,就这样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地相处着。直看得她们一旁人的着急,偏素妍反而问她们“你们都想多了,在我心里待他是和别人一样的。”
可宇文琰待她却是与旁人不同的,他每过几日,就会在夜里骑马去龙门镇,给素妍买爱吃的卤食,每次买的都是最新鲜的,就连那些鸭脖也是特意让店家做的,每次只得可数的几块,这在西北边陲,能弄到这样的吃食是很不容易。西北百姓,多有养鸡的,因为少有河流,极难寻到鸭子,这鸭脖亦更寻到了。
笑笑紧跟在展颜身后,低声道:“小姐,我听左肩王府的公公说,将来县主是要许给琰世子的。”
展颜虽在边城长大,可一些事也明晓轻重,微怒斥道:“这种话可不要『乱』说。”
事关女儿家的名节,素妍将来许到何家,便是江书鲲也不能做主,上头自有江舜诚夫『妇』『操』心,而素妍也是个有主意的。
“小姐,难道你不觉得琰世子待县主真的很好么?县主喜欢什么,他全都知道,在县主来到大营前,他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甚至还跟人打架、拌嘴,什么事没干过。曾经也越过虎门关,跑到西歧地界上去欺负人……
你看看现在,他老老实实的,县主说什么,他都听。还有,最近每天都往我们小帐跑,最开始是两天、三天一趟,现在倒好,一天三趟都不止。”
素妍除了与她们几个姑娘亲近些,对大营的将士貌似都一个样,江麟是她的兄长,她待自是要亲近几分,可也是把握得极好,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展颜啐了一口,“你这嘴变得比初秋的嘴还碎,不许『乱』说。琰世子是给我小姑姑买卤食么,哪回你没有吃上几块,可是我们七个人都吃过的。你这种话,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不许『乱』说。”
笑笑扁了扁嘴,低声嘀咕道:“琰世子本来就……”
“你还说,我看你是欠教训!”
展颜是一张素颜全是怒容,眸光跳动着火苗,仿佛随时都暴跳起来。“在这里自有我爹和六叔照应小姑姑,哪里容得你说三道四,做好自己的本分,再这样叽叽歪歪,回头就让我娘把你拉去配给边城老兵。”
笑笑再不敢说,虽然展颜在这之前并没有与素妍有过多少接触,但她知晓素妍的『性』子,说话行事都总留有几分余地。对宇文琰,她亦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笑笑心里闷闷的,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她也要发脾气。还真和县主一个样子,都是一样的护短,自己说可以,就听得旁人这样说的。
不多会儿,厨娘炒好了草『药』,又分开包好,展颜接过。
厨娘笑盈盈地道:“我有一个同乡,便是用了县主的『药』伤势大好了,之前郎中都说许是保不住伤臂的,请了县主出面,竟一天好过一天了。今晚我做了几个菜饼子,江小姐拿些回去。”
展颜不肯接手,虽只是几个菜饼,可在大营里都是难得的东西,推辞道:“我若接了,回头我小姑姑又该怪我。”
到底不肯拿,抱了『药』就跑开了。
厨娘追了几步,没有跟上,轻叹一声,只好亲自跑一趟,给素妍送新烙的菜饼子。各营都有自己的伙房,有的营人多,还有好几个伙房,在伙房里干活的多是营中女眷,若是在天下太平时生下孩子,就会离开营中,就近租个屋子住下来,待得孩子大些,又托了关系,走了门子,入大营伙房做厨娘。
能在营中为自己的妻子谋到事做,通常都是各营官职在身的人。这对他们来说,夫妻能在一处,是很难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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