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费力气了。”
等白榆一个恍惚后,一杯茶已经放在了他的跟前。
“我既在这里,也不在这里。”
“你如何看得到一个不存在于此的人呢?”
帘幕后的人浅浅微笑。“小朋友,探求别人的秘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然,年轻人保持好奇心我是可以理解的。”
白榆端起茶杯,恭敬道:“我并无恶意,下意识的如此想了……此番打扰,多有得罪。”
“你既然能进来,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功夫,而且也没有逾矩,谈何打扰?抚琴本就是随心之事,招待客人比陶冶情操更重要。”
“其他人倒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他们不是客人,只是听众。”
“所以,您不责怪我不请自来?”
“哎呀,小朋友,我可没有这番小气,若是有机会,我也早想和伱见上一面,你也从未得罪过我,倒是帮了我许多呢。”
“我?帮?”白榆费解,自己哪有这本事?
“你救了一架飞机的乘客不是么?”
“这件事也能入您的眼?”
“一架飞机失事,上百人死亡,意味着上百个家庭,影响的何止千人?可不算什么小事,诚然,宏观来看不过尔尔,可若是少些人受灾受难,又岂会是坏事?”帘幕后的声音温和而充满肯定:“若是这算小事,你改良的丹药手法、免费送出的飞升丹方,造福的又何止千万人?”
白榆明白了。
因为自己有益于人民,有益于国家,所以对方说自己帮上了忙。
倒是一点都感受不到帘幕后的抚琴者的个人情感。
比起弹琴时的心情,这位大人在意的是造福万民的价值。
在对方眼中,白榆是不是白榆都不重要。他现在对话的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人’么?
还是某种更加庞大的,某种具象化的……概念?
白榆想到这里,难免先是一惊,旋即又失效感慨自己想太多,先喝口茶压压惊。
那只手轻抚着古筝,含笑着问:“现在,你先和我聊一些什么?”
“不论是什么都可以,天南海北,时事政治,美食景点,生活妙招,经济民生,亦或者情感咨询,哪一项都可以胜任。”
“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聊到天亮。”
“至于你能收获什么,能让我收获什么,全看你自己。”
“还有一点……”
帘幕后又递来一杯茶,将空掉的杯子撤回。
“有关于殿试的题目,是不能提前透露的。”
白榆无奈道:“我看上去就像是这么利益熏心迫不及待之人么?原来所有人都认为我来到这里,是寻求在殿试开始前的优势?”
“不是你看上去像是,而是……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帘幕后的那人轻轻唏嘘:“你可知有多少人曾经像你一样抵达我的面前?”
“不知。”
“一共五个人,他们每一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且有着属于自己的目标和必须达成的梦想……梦想也可以翻译成野心,权谋是通往它的捷径……其中三人向我请教了权谋,无一例外的走了通往成功的捷径。”
“余下两人呢?”
“一人向我寻求了答案,另一人向我寻求的是解脱——可这两者是同样的东西,不过一个是掠夺,一个是牺牲。”
一声轻叹,岁月滚滚。
而那位大人还在帘幕后,莞尔浅笑:“你是最年轻的一个,也该是最为野心勃勃的年龄,未来无限光明,无限可能……让我猜猜,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财富、权利、地位,对你来说或许太早,你想要的该是名望?还是足以跨越阶级障碍的方法?”
“爱情?似乎也不是……年轻人的爱情是盲目的,可你身上缠绕了太多姻缘,并不缺爱。”
“嗯咳!”白榆打断了这越说离谱的推测:“我来这里的目的,恐怕会让您失望。”
“哦?失望未必是惊喜的反面,在广义上来说,它们的本质是接近的,都源自于期待。”那双手离开了琴弦,轻轻扣住后追问:“来对我提问吧,我现在可能会有些好奇。”
白榆顿了顿,直言道:“您是先天英灵吧?”
“嗯,当然,如假包换。”
“请告诉我让先天英灵血脉安全度过成年礼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