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弟知道修河道苦,可没有想到这样苦,两只手半天就起了水泡,还有她没有胶鞋,一双布鞋每天泡在泥浆里,估计回到村里也该要报废了。“等回去了我给你买双布鞋,还有钱和粮食也回去给你,现在给你都护不住。”
许来弟点点头,大家都睡在一个大工棚里,白天太累,晚上就会睡得死,到时候被人顺了钱还真的找不到人。
饭后休息了一刻钟,上工的哨子就吹响了,许来弟只能撑着两条酸疼的腿,拿起铁锹开始挖泥,陈大柱深情的注视着许来弟,眼帘垂下之际,掩盖了一道冷光。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收工,吃过饭后,村民们分男女各自躺在自己工棚的地铺上休息,由于受条件限制,无法洗澡,只能用温水擦一擦身子。
而男人们大多数不讲究个人卫生,根本不洗就睡下了,满工棚内,脚臭味和汗臭味,扑鼻而来,柴建民忍无可忍的将铺位搬到最外面。
在没有入睡前,大伙还要七嘴八舌的闲聊一阵,当然,向阳村的破鞋又被人提了起来,大家决定明天要早点起来,看看破鞋究竟长什么样子。
柴建民阴恻恻的笑了,可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陈大柱偷看他的那道目光,那是看死人的目光,丝毫没有温度。
慢慢地,工棚里安静了下来,大伙都累的打起了鼾声,由于劳累了一天,这鼾声听起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上工的哨子吹响了,柴建民觉得自己还没睡多久,他真的不想起床,尤其是穿上昨天汗水湿透,尚未晾干的衣服时,浑身都不舒服起来,磨磨蹭蹭地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工棚。
当然,他的磨蹭让村长感觉脸上无光,丝毫不给面子的骂了一顿,柴建民暗暗翻了一个白眼,照样领了早饭吃了下去,才往河底走去。
今天各个村的村民们注意力显然不在干活上,他们还记得昨晚说的话,到处询问到底哪一个女人才是破鞋。
柴建民当然不会傻傻的告诉人家这个女人就是破鞋,他已经被村长给盯上了,可不能再作死了,可陈大柱可以啊。
他故意愁眉苦脸的喃喃自语,明明小姑娘看上了自己,只不过换了一个对象而已,咋就变成了破鞋。
耳朵尖的人眼神一动,悄悄的接近陈大柱,关心的询问起来,陈大柱也如同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把柴建民和许来弟的事情加加减减的说了几句。
陈大柱虽然说的很笨拙,却也把柴建民的刻薄,许来弟的贪心给说的清清楚楚,让大家都非常同情这么一个老实的汉子被知青给欺负了还不知道。
他们看向柴建民和许来弟的眼神就有了变化,村民和知青之间的关系原本就不怎么融洽,现在刚好给了他们一个泄愤的机会。
柴建民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村民们对男人还是适当的宽容的,而许来弟的身边却围满了人。
大家终于看清楚许来弟的长相,咦,长得也不咋样嘛,怪不得老人说丑人多作怪,长成这个样子还要骗老实人的口粮。
许来弟被这么多的汉子围在中间,而且还都是其他村子的汉子,心知不妙,肯定是柴建民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