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穆玄说:“你不是说前往京城的路千辛万苦,路上还会风吹日晒吗?如今怎么又变成看风景了?那遇到狂风暴雨的日子怎么办?”
时舟说:“这还不简单,借宿啊!你住到人家家里,还怕打雷下雨啊?”
“那他们就不能去借宿了?”穆玄指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时舟说:“能啊,但是他们不是老弱妇孺的多吗?咱们都是年轻人,身强力壮的,你的模样又养眼,肯定招人喜欢,咱们去借宿,比他们要容易啊。”
穆玄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点头:“哼,算你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上官潜伸手扶额,哎哟,老天爷唉,能让主子有点原则吗?
也不知道主子有没有发现,他好像特别容易被时大夫忽悠啊!
五娘子走后,医馆的厨房终于成了红娘子的天下。
红娘子第二天就跑到集市上买了一堆食材,使着法的做花样,说要给主子尝新手艺。
结果穆玄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提醒:“过两日我们就要赶路,你做这些东西能撑几天?有时间的话,就多做些适合赶路吃的干粮。”
红娘子:“……”
没被表扬,反而被骂了。
时舟又开始调配药材,上官潜好奇:“时大夫,你这一阵天天都在做这个,你打算干什么?”
时舟:“我担心还没到今晨,我身上的盘缠就用完了,我要调配大多人都有小毛病的草药,通过不入口的方式来调理,这样的话,不管到什么地方,这些草药都能卖,哪怕盘缠用完了,有这些草药包在,也能有后续的盘缠跟上。”
上官潜呵呵笑了一声,“时大夫放心吧,我们带的银子足够花到京城。”
时舟好奇的问:“哦,那你们带了多少银子啊?现在还剩多少呀?”
时舟纯属好奇,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些人花钱完全没有概念,只要能满足他们主子的要求,那是不惜一切代价啊!
上官潜说:“啊,还没看呢,不过当初确实带了不少银子出来,我们家主子衣食住行十分挑剔,所以……”
他回头看到后院摆放着那辆破破烂烂的牛车,这样破烂玩意,如何佩得上他们主子高贵的身份?
他当机立断出了门,下午的时候都带了几个工匠过来,对着牛车乒乒乓乓一通敲,直接在牛车上建了个马车棚。
时舟眼睁睁看着上官潜把一张银票塞给了那几个工匠,的几个工匠像是拿到了什么西施宝贝,生怕上官潜反悔,工具都没有,一溜烟的跑了。
时舟赶紧过去问:“你给了那些工匠多少钱?”
上官潜说:“也没多少钱,就给了他们一张银票,让他们仨兑了银子后,三人平分就行。”
上官潜说着,伸手拍了拍结实的牛车棚,“我在旁边看了,他们还是很负责的,手艺也好打的特结实,你这破牛车上出现的洞啊,坑啊,他们都给补齐了。这手艺没得说!”
时舟按了一下心口:“那些板子你买了多少钱?”
上官潜伸手一比划,“五两银子……”
“多少?”
时舟都喊破声了,五两银子?疯了吗?
他们在什么地方?他们在大游山啊!
那他们在到处都是树的大游山,这里什么东西最多?什么玩意最便宜?
树木!
他竟然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堆木头?!!!
只是建个牛车棚,撑死了一两银子都就很了不起了,他竟然花五两银子买一堆木头!
上官潜被她吓了一跳,“咋了,是不是太便宜了?我也觉得挺便宜的,他们原先还要六两,我给他们还价,才还到五两,没想到我还挺有还价天赋的。”
时舟觉得心口痛,“你给他们那张银票,是多少面值的?”
“二十两啊!”
时舟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她对上官潜摆摆手,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对于这些有钱人家的子弟花钱如流水的行为,不做任何评价。
虽然心痛上官潜花钱不知节制,还处处被人宰的行为,但时舟调配药包的行动却没有停止过,哪怕上官浅嘲笑她,她也不为所动。
晚上的时候,时舟抱着旺崽要上山,穆玄问:“你抱着那东西干什么去?”
旺崽骂人:“哇哇哇哇哇!”
时舟说:“我们要带旺崽离开大游山,得去山上跟她娘说一声,免得它娘担心。”
时舟回头问穆玄,“你要去吗?”
穆玄一愣,“我去做什么?”
时舟说:“当初是你非要把旺崽留下的。”
穆玄:“……”
这个瞬间,他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画面,对,山上,丛林,一只雪白的、巨大的母狼……
他伸手撑住额头,那个瞬间头痛无比。
时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扶着他坐下,“哪里不舒服?”
穆玄抬头,“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些画面一只雪白的……山狼。”
时舟:“……”
正常情况下,应该说的是狼或者是母狼吧?没有常识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还有山狼这种生物。
时舟低头问:“就想到这些?”
穆玄抬头看向时舟,“就刚刚那个瞬间……”
话未说明,穆玄的眼前突然删除一副画面,太阳透过树叶,撒下一片斑驳的金黄,她逆光而立,背后是无数道金色的光晕,像是打在她身上的金色披风。
那个瞬间,那张脸似乎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