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唐心兰的匕首就要刺进苏清烟的胸膛了,忽然一块石子从远处飞来,打在唐心兰的手上。
“咣当——”一阵刺痛传来,唐心兰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板上。
“是谁?哪个兔崽子,竟然敢……”
唐心兰想都没有想,便破口大骂。然而,当她转过头见到凌逸痕和花都站在不远处的时候,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脸色微微一红,压低声音道:“不知陛下到来,还望恕罪。”
凌逸痕一脸淡笑,走近唐心兰,伸手拉过她被石子打得通红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柔声道:“因为朕还要留着苏清烟问一些问题,看到天女要杀她,情急之下,只能出手阻止。打疼了天女,朕在这里给天女赔罪了,天女莫怪。”
唐心兰脸色红到了耳根,羞涩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头几乎垂到了胸膛之上,道:“奴家……奴家没有事,是奴家冲动了。”
看到眼前这一个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画面,苏清烟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
然而苏清烟却没有错过凌逸痕深情款款的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冷意和厌恶。苏清烟嘲弄地笑了起来,这凌逸痕倒是会装,明明对唐心兰带有厌恶,却硬是可以装得如此含情脉脉,倒是难为他了。
“天女内力还未恢复,理应多休息,朕让侍女送天女回去休息可好?”凌逸痕一脸假笑,将自己的声音放到最柔和,眼中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唐心兰没有抬头,因此错过了凌逸痕眼中的寒意,害羞地点了点头,气若游丝地答应:“好。”
凌逸痕不再多说,让一旁的侍女将唐心兰带走。
“滁国陛下装起深情来,倒是真让人刮目相看呀!”见唐心兰走了之后,苏清烟嘲弄地开口道。
“你当真已经失忆了?”凌逸痕一脸怀疑地看向苏清烟。
方才他看到唐心兰要刺向苏清烟,苏清烟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一份从容淡定,那一份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气势让他也佩服不已。
难道苏清烟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依然能这般从容不迫么?
“滁国陛下依然不相信我么?商离告诉我,我是他的皇后。如果我稍微记得一点当初的记忆,我便跟着商离离开了。可惜我不记得了。我记得的,只是我师父让我承诺帮助拿信物来到长白山找到我的那一个人。如今你将我抓了,倒也是好事。这样一来,我不再帮你,也不能算自毁承诺了。”苏清烟淡笑着道。
凌逸痕看着苏清烟绝美从容的脸庞,心中升起一丝的不安,他竟然开始怀疑他这样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一支军队消灭?”凌逸痕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开口问道。
苏清烟微微侧头,想了想,缓缓开口:“有句话说,一物降一物,每一样东西都有他的弱点和克星。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是以生生不息。至于这一支军队是不是有克制的方法,滁国陛下认为呢?”
凌逸痕沉默不语,这样的道理,他又怎么可能不懂?如此说来,那一个克制这一支军队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滁国陛下若是想从我身上知道那个方法是什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也不知道。知道那一个方法的,恐怕只有前朝的君家和***的范家了。”凌逸痕尚未开口发问,苏清烟便开口断了他的想法。
“又是他们,君家和范家,看来这两家有很多的秘密嘛。”凌逸痕皱着眉头,冷冷地道。
苏清烟耸肩笑了笑,并不说话。等她内力恢复,从这里出去,她便会亲自去寻找那一个将这支军队毁灭的方法,她不能让这样的一支军队留下来滥杀无辜,为祸世间。
凌逸痕仿佛看穿了苏清烟的心思,继续道:“朕知道苏姑娘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为了防止武功和内力给苏姑娘带来的困扰,朕决定让狱卒在每天给姑娘送来的膳食之中都加入让人暂时失去内力的软筋散,姑娘若是吃,那便罢了,若是不吃,只能当一个饿死鬼了。”凌逸痕悠悠地道。
苏清烟嘴角抽了抽,在心中问候了一下凌逸痕的亲戚,脸上却依然带着笑意:“滁国陛下果然是滴水不漏呀,连这样的方法都想出来了。”
凌逸痕脸皮倒不是一般的厚,若无其事地道:“苏姑娘过奖了。”说完,便带着花都离开了。
出了牢房,花都看了一眼走在前边的凌逸痕,有些不解地道:“陛下,为何不让唐姑娘将苏清烟杀了算了,留着她,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