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蒋禄,他不守规矩,找人打砸了我的店铺,坏了我的招牌!”
“蒋禄,可有此事?”苏老县令说。
“他收了钱,不办事,我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蒋禄理直气壮的说。
“那你找上跛脚道人之前,是否知道他做法事的规矩?”苏老县令问。
蒋禄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
“你骗人!我店里白纸黑字的告示,写得清清楚楚,你分明看见了!”跛脚道人说。
“看见了又怎么样?你这规矩,一点道理都没有,我不遵守又怎么样!”蒋禄骂道:“我命都要被你们害没了,发个疯怎么了!”
他精神状态确实不怎么好,这会儿和跛脚道人争了几句,脸上都有了几分癫狂之色。
百姓们看得都惊呆了。
“蒋老爷这是疯了吧!跛脚道人只抓无端作恶的妖鬼,这是全县都出了名的,谁不知道?”
“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女鬼来索命来了吧!蒋老爷自己做了啥事儿,自己不清楚吗?怎么敢去找跛脚道人做法事的?”
“跛脚道人抓鬼降妖可有一手呢!他找了别人,别人怕也不一定能降住这鬼!看他这样子,肯定是只厉鬼啊!”
“众所周知,厉鬼都死的惨啊!”
“没听说蒋老爷身上和什么命案有牵扯啊!”
……
“肃静!”一声惊堂木响,窃窃私语的百姓们都闭上了嘴,蒋禄也冷静了下来。
苏老县令说:“蒋禄,你既已知跛脚道人做法事的规矩,事后就该遵守规矩,而不是继续纠缠。”
蒋禄不服:“县令大人!跛脚道人只听作恶女鬼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了罪,置我于不顾,难道不是故意骗我的钱吗?”
“哦?你与张忆娘生前没有什么纠纷?”苏老县令问。
“不过是一份露水情缘,她是自缢而亡,与我有什么干系,作何来找我索命?我实在冤屈!”蒋禄低着头说。
“正好,张忆娘也递了诉状,那便听听她如何说吧!”苏老县令看向第三把椅子:“张忆娘,可否显形来见!”
张忆娘能以鬼魂之躯,影响蒋禄,鬼力自然十分深重。
怨气本就最能滋长鬼力,张忆娘死的时间还不算长,却能有如此深厚的鬼力,可见她确实是含冤而死了。
此时她毫不费力的就在众人面前显了形。
百姓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怨气冲天的女鬼,出现在了第三把椅子边。
“奴家忆娘,生前是来恩坊的花魁,后来做了陈老爷的妾室,十年前自缢而死。
我要状告蒋禄,玩弄我的感情在先,离间我与恩客在后。
我孑然一身,无力反抗,最后贫病无依,无奈自缢而亡,全是拜他所赐。
他虽没有亲自杀我,但我却是被他逼死的。
我死后一身怨气得不到纾解,只好去找他索命!
跛脚道人怜我,才未曾打杀于我,他却砸人店铺,实在可恶!”
张忆娘说着说着,眼中竟然流出了血泪,死死的盯着蒋禄,满是恨意:
“我本来已经从了良,过上以前梦寐以求的安宁日子了,但一切都被你毁了!
如何能叫我不恨?
怨鬼索命,天经地义。
你腰缠万贯,财势逼人,我活着时无力反抗,死后终于能报仇了,怎么可能放过你!
我也要叫你尝尝绝望的等待死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