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道!成了!哈哈哈道爷我成了!这意外之喜让道爷我成了!”
满身血污的云鹤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看了看自己新的躯体,眼中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兴奋与癫狂:“张道陵,等着,你给道爷我等着,哈哈哈!”
云鹤子说着,突然止住了笑意,冷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的黑暗,一伸手,地上的铜铃便飞到了他的手中,语气冷如寒霜:
“道士,你既是阆苑仙境门下,道爷我已然是得罪了你,如此,我便不再说其它,今晚你必然是要死在这里。”
在黑暗空间里,陆煊能够察觉到云鹤子身上所散发出的威压,自知想要逃跑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开始念诵起了《藏心经》的术法口诀:
“十二刑法,十二苦,难度世人,难度心,悲哉?痛哉?心之所望,藏心经也!其绝、其恐、其惧....皆出自于心。”
在念诵声中,云鹤子察觉到了四周的黑暗空间在发生变化,一丝丝光亮像是透过了重重的黑暗照射了进来,他不甘示弱的摇晃起了铃铛,口里更是念念有词:
“吾今欲告汝等,各自谛听,闻我说是三涂五苦,血肉为精,万法出自体.....!”
随着两人的念诵,原本黑暗的空间快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森森的宫殿。
白玉做成的房梁,黄金做为的台阶,槐树制成的桌案上,摆满了厚厚的古籍,再往后是雕刻着厉鬼的墙面,陆煊就端坐在桌案后,不怒自威。
云鹤子当看到陆煊的那一刻,眼中的狠厉之色愈发的浓烈。
他的身体喷薄出了红色的血气,这些血气犹如是雾气一般,并未直接朝着陆煊袭击过去,而是向整个宫殿开始扩散,似是想要封闭他可能逃亡的路途。
“堂下者,贪嗔痴三罪皆犯,其罪过,当除以极刑——炮烙!”
在这一声低喝中,一根通体呈红色的举行铁柱凭空出现在了宫殿的正中央,上面雕刻着各种恶兽的面孔,栩栩如生,宛如是附在了上面,随时都会扑下来,将一切撕的粉碎。
随着云鹤子的身体被血雾所笼罩,陆煊大喝道:“拘来!”
一根根被烧的通红的铁链自炮烙周边延申,以极快的速度袭向云鹤子的身躯,滚滚热浪席卷开来,仿佛能够将皮肉瞬间烧焦,当炮烙接触到云鹤子的身躯时,冒出浓郁的白烟。
他依旧是没有反抗,任由铁链将自己的身躯所束缚。
“散!”
可就当象征着刑法执行的铁链要将他拉往炮烙时,云鹤子忽然大笑一声,四周的红色的雾气浓郁到了极点,宛如是红色的潮水,让他的面目与身影完全的掩盖在了其中。
而延申进去的铁链就像是失去了目标,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他人呢?
陆煊眉头紧皱,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藏心经》对付不了的敌人。
“道友,你的伎俩没了,该咱出手了!”
云鹤子的声音在血色的雾气中传出,那浓郁的血雾随即向坐在主位上的陆煊席卷而来,可当这雾气渗入陆煊的身体时,他竟然同样是消失在了这片森罗宫殿之中。
“嗯?假象?”
云鹤子见陆煊消失,它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森罗宫殿之中,雪白的前蹄直接踏碎了桌案,上面散落着的书册全部掉落在了地上,虽无风,可书册却是自己翻动了起来,定格在了中间的那一夜。
他随意的瞧了一眼,赫然看见其中一本书籍上写满了人名,最引起注意的却是其中的一排红色字体——
云鹤子,本名王二狗,寿元七十,修丹道,延寿三百哉,死于贪罪!
“哼,一派胡言!”
云鹤子见书册上所写,毫不在意,直接一脚踩在了书册上。
血色的雾气即刻将书册淹没,化为了齑粉。
环顾森罗宫殿,云鹤子怎么也看不到陆煊的身影,他想要离开这座诡异的宫殿。
可是当他走出宫殿大门,一回神又蓦然的出现在了宫殿的正中。
陆煊的身影也再一次出现在了桌案后的座椅上,先前被他踏碎的桌案居然也奇迹般的复原了。
这一次云鹤子没有急着上前,也没有化为血色雾气,而是感受着宫殿里的一切。
“这地方没有气血的味道,不是幻想?”云鹤子稍作沉思:“道门常传,陆先生以离魂去体等法门,横行无忌,那么此处应当是他魂魄所臆想出的空间嘞!想要离开这里,除非他愿意,要不然就得毁了他的三魂七魄!”
念及至此,云鹤子冷然一笑,身体重新开始向血色雾气转变:
“道友,咱虽然未修习过魂魄之法,可咱却通晓夺舍之法,此地既与你魂魄相关,那且借你身躯一用,日后一同行走天下,也算是道友你的福分了。”
血色的雾气开始瘆人整座宫殿,这雾气没有实质,可这座宫殿,同样像是没有实质一般,竟然白玉房梁,黄金台阶,竟然都开始向着红色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