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胪城的生灵基本上都死绝了,陆昭昭和阿来在死人堆里就只找得到一辆推车。
陆煊坐在推车上面,小憩了片刻,感觉身体上的疲惫感不是那么强烈了,方才坐起身子问了问现在的时辰。
在得知已经是晌午了,便让昭昭和阿来停下了脚步。
三个人找了个比较阴凉的地方,准备吃过午饭再继续赶路。
快要到大晋了,阿来的心情明显要比之前好上很多,找来了一些干柴,一边生活,一边念叨着:
“陆大哥,你不知道,本来我和昭昭姐早就到胪城了,可是她放心不下你,我们就寻思着回去找你,可惜找了很久都快到渭城了都没打探到你的消息,倒是路过一个叫弛水的地方,听说发大水,死了不少人。算了算了,到处都在死人,说这个没意思,反正我们现在又在一起了,等到了家里,我们就能过安生日子了。”
陆昭昭正用铁炉熬着山药,听到阿来说起之前的事情,脸上不由微微一红,又悄悄打量了一眼陆煊,害怕他责怪。
陆煊神色平静,阿来的话语大抵上也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
只是,到了凤阳城真的就能过上安生日子吗?
或许阿来和昭昭能够过上好日子吧。
自己现在身上可是缠了一堆麻烦事,暂且不提另一个自己,单单就是那无皮女子,就能搅得他寝食难安。
说不得,等到了大晋,安顿好阿来和昭昭之后,他就会为了解决幻觉的问题,去找一找师太提起过的真灵教。
其中的凶险,现在还难以言说。
陆煊揉了揉太阳穴,转而问起了陆昭昭关于胪城叛军的事情。
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才听陆昭昭回答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到城里响起了一阵阵雷声,然后城门就可以推开了,我们进去之后,整个胪城就只剩下你了。”
陆煊眉头微皱:“赶尸人的老祖没有找上你吗?”
陆昭昭摇了摇头:“它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自从我们分别后,它就很少会找我了,不过还是给了我一些东西,意思好像是让我别死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双面鼓所沟通的邪祟,没有帮陆昭昭解决有穷国的叛军。
那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穷国的叛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放过自己?
陆煊的神色越发凝重,努力地去回想当时的情景。
‘凡夫七苦’的确是被阻隔了,不可能是深空之中的那头怪物。
尼姑庵的师太已经与自己两清了,她们没有理由会冒着得罪叛军的风险搭救自己。
陆煊忽然记起了自己摔碎的那一枚玉佩。
难道是张道陵留下的玉佩救了自己?
在所有的不可能中,这是最为可能的一件事情。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何要如此帮助自己?
想了许久,陆煊都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只得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在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地对你怀揣善意,不害你都已经是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