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讲,并非是守城的军卒没有拦截陆煊。
而是像根本感知不到有人登上了城墙一般。
当陆煊走在城墙上,面色不由一变。
胪城外的树林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的一片,一颗颗参天大树,在红色的笼罩下,只剩下了朦朦胧胧的影子,不仅仅是山林,就连天空与大地同样如此。
这一抹诡异的红色,甚至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胪城蔓延而来。
陆煊只是看了一眼这红色,就感到了一阵头疼欲裂,耳边更是响起了古怪的呢喃声,它们就像是能够穿透肉体,直击灵魂一般。
再看站在城墙上的士卒,只见他们的神情就像是定格了般,有惶恐、恐惧、害怕、惊讶、但毫无意外的是,他们的眼神都是浑浊的,眼睑外翻,鼻息间竟然都没了呼吸。
他们只是瞧见了,这猩红的天空,便失去了生命!
“噗!”
在诡异的呢喃声中,陆煊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听着城墙下百姓们的哀嚎声,他心中急切万分,急忙念动起了浊心给他的《太乙静心决》
“心若如水,天塌不惊.....”
在不断的念诵下,陆煊能够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感好上了许多,于是爬在城墙上,朝着城下望去。
那红色的天地还在迅速朝着胪城蔓延,许多跑的较慢的难民,他们的身影即刻就没入了红色之中,随即就失去了生机,犹如稻草人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开门啊!”
“快开门!”
城门下的难民,疯狂的拍打着胪城的大门,各种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声音,在城外不停的回荡着。
陆煊的视线在
那怕她现在衣衫褴褛,那怕她脸上刻意的涂抹上了泥灰。
陆煊也能认出,她就是陆昭昭。
而一直以来跟着他们的阿来,脸上同样是蒙上了白布,似乎是在预防着身后的那一抹红。
叛军的术法都已经蔓延到胪城来了。
如果城中有修行者的话,怎么还不出手!
不管了,再这样下去,阿来和昭昭凶多吉少。
先开城门,让百姓进来再说。
情况危急,陆煊再也犹豫不得,当即下了城墙,想要去打开城门。
先前在城门盘点的守军士卒还不知道城门外的情况,只是听着外面惨烈的叫声,越发卖力地用身子抵住了城门,生怕叛军就打了进来。
“让开!”
陆煊果断地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面向那群守城军卒,冷声道:“你们拦不住的,想活命的,就赶快离开这里。”
“你.....”
城门校尉上前一步,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
可是话刚出口,一条黑色的触手就将他击飞了出去。
其余守城军卒,这才看见面前这人背后长出了无数条黑色的触手,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齐齐的望向他们,说不出的恐怖与瘆人!
“鬼啊!”
当即就有士卒被陆煊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再守什么城门,丢了兵器就往城中跑去。
陆煊收了触手,一把抓住城门的铁环,用力往一拉,两扇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本来还在奋力撞击城门的难民,见到城门打开的刹那,犹如是蝗虫入境一般,涌入了胪城之中。
陆煊逆着人潮,望着那两道朝自己这边奔逃来的身影,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