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盘屁颠屁颠回府,继续歌舞升平!中军大帐,林朝恩翻着各类军报,不时做出批示!
突然,武陵蹙眉走了进来:“林公公,有一件事你必须阻止薛盘,龙头关回来的降兵不可用!”
“为何!”
林朝恩抬头微微一笑:“不都是大业的将士么,不能因为他们打了败仗,便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林公公,败兵中很多人,被荒人给威逼叛变了……”
事情紧急,武陵也不再隐瞒,将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王渊开诉仇大会,封闭洗脑大半个月,揪出了四千五百人降兵,至于还有没有不知道!
但薛盘为了对抗他,直接让一万多人,全部重新披甲!
很多还派去守城,一旦有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林朝恩面色一变:“你们好大的胆子,有降兵竟然不上报;这等背主的降兵,就该拉出来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武陵蹙眉道:“林公公,这些降兵都是被逼的,而且军师已有布局,准备任用降兵……吗”
不但降兵,还有荒人的黑鹰卫,他们都清清楚楚,现在都没有去动,只等着将计就计,彻底大败荒人;毕竟屠南王虽死、荒人折损不少,但主力部队还在,并不影响大局;光凭九山郡边军,不使用神策奇谋,根本不可能打胜仗。
“混账!”
林朝恩毫不客气打断:“降兵都敢任用,你们这是想引狼入室,咱家会禀告陛下你们这罪行。”
话都不让他说完,武陵气血上涌:“林朝恩,你也是知兵之人,当知兵者诡道也,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军师的布局,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你,纵容薛盘倒行逆施,是不是还记恨当年,我父亲打你三十军棍,想在我身上给找回来!”
“当年杂家不过虚报一万空饷,你父亲为了立威,竟然打了咱家三十军棍。便是京都,陛下都未这样对咱家,这是奇耻大辱,杂家自然要报回来!”
林朝恩白眉一狞:“可惜,你父亲不懂朝局,牵扯入了夺嫡之争,被当今陛下给斩了,这仇自然落到你身上了!”
“好,父债子偿,你要报仇我武陵接着就是了!”
武陵话锋一转:“但是这些降兵,若然被荒人利用,九山郡城会被攻破!”
林朝恩杀机凛然道:“将他们全部诱到瓮城中,利用弓弩射杀了。”
武陵面色大变:“那可是一万多人,很多大业士兵,并未投靠荒人,怎能下此毒手!”
“宁杀错,莫放过!”
林朝恩眯眼道:“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处置方式!”
“不、不行!”
武陵极力反对!
这虽是最安全方式,但一万多大业士兵,很多都是无辜的!
他下不了手!
最重要,这一万多败兵,是军师布局大胜荒人的关键。
林朝恩走出营帐,金牌令箭一亮:“来人,把少帅看管起来。”
看着金牌令箭,许多士兵一颤,不自觉走向武陵!
金牌令箭,如陛下亲临,不听从调遣,等同谋反!
即便在钦佩少帅,他们也不敢不服从调遣!
武陵浑身一颤,却没敢反抗,只是大叫道:“林公公,你不能这样,这样很危险,会出大乱子的!”
林朝恩理也不理,任由武陵被带下去,随后才道:“调集四大参将,让他们整齐兵马、准备好弓弩,随咱家去城楼!”
……
北营,一个帐篷里十多个降兵聚拢,满面的愁容!
“你们说,军师、少帅下来了,朝廷还能赦免咱们么!”
“肯定的啊,上次军师不是说了,打了大胜仗就让少帅上折子!”
“他们现在下来了,自身都难保了,更别提我们了!”
“听说军师都被赶出军营了,金牌令箭都被收走了!”
“薛盘那德性,军师发的军饷他都能收走,才不会管我们死活呢!”
“我们是免不了罪了,要不然还跟荒人干吧,他们今天联系我了!”
“混账,你还想跟荒人干,忘了我们跟荒人的血海深仇!”
“对,我宁愿死也不跟荒人,我不想我的儿孙做奴隶!”
“对!”
一群降兵如丧考妣。
大半个月反复洗脑很有用的。
即便如今处境很不妙,但愿意跟荒人叛变的极少!
突然有传令兵道:“集合,不用穿铠甲,不用带刀枪,穿便装就行了,去帮忙搬一批军粮!”
许多士兵不疑有诈,穿着便衣开始集合!
“搬军粮找辅兵就行,为什么要找我们这些上等兵!”
“搬军粮都是白天,夜里搬什么军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营外有那么多披甲士兵,还拿着弓弩一脸杀气!”
“不让穿铠甲是方便射杀我们么!”
有机灵士兵却感觉不对劲,大叫着冲回营房披甲持刀!
这一叫炸开了天,许多士兵披甲持刀,堵住了营门!
“混账,不过是让你们搬个军粮,你们这样想造反么?”
营外,林朝恩脸色铁青,杀机凛然的一挥手!
一群士兵围上来,推出了装轮子的三弓床弩!
“不,你们不是搬军粮,你们想杀我们,床弩都搬出来了!”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主动跟军师坦白了!”
“我不服,我要见军师!”
“军师被他们弄下去了,咱们跟他们拼了!”
许多士兵堵住大营门,一个个拔出了长刀!
内乱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