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男人一身的难闻酒气,早起的阮娇娇下意识犯恶心。
贺宗洗干净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媳妇儿在吐,可把他给心疼得不得了。
至于被媳妇儿分房睡的郁闷早就被丢了个干净,但他也没有想到他媳妇儿吐是什么想到了他。
吐完阮娇娇簌了口直往男人怀里蹭,闻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儿,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也是没有想到,怀个孕还能喜欢闻皂角味儿。
其实她更喜欢香姨子的味儿,怀个孕就变了。
在饭桌上阮娇娇才想起来贺玉芬,就跟男人提了。
贺宗的神色几度变化,然后说,“让她自己想吧。”
才过了一天,男人的态度明显是有所松懈啊,阮娇娇仔细将人看了好几眼,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为什么改变。
说来也微妙,贺宗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加上昨日孟将军也跟着帮老韩头说好话,他就有些松动了。
“先看看韩恒山的态度,不是说在用功读书吗?那就看看能不能考出个名堂。”
阮娇娇与他想的一样,若他有这个心愿意上进,就能往后再看看。
夫妻俩三言两语把这个事暂定,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贺玉芬昨夜辗转反侧了半夜都没有睡着。
后来她又把画卷拿出来看,还在装画卷的盒子底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字,她打开看了才知道信是韩恒山写给她的。
他说他在读书,等有了功名就请父母来提亲,让他等他半年。
半年其实也不算长,但半年后她就二十岁了。
连着几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神色倦怠,方嬷嬷还为此到阮娇娇跟前说过。
阮娇娇只道:“小孩儿总要长大,学会自己拿主意。”
方嬷嬷想说,当谁都能跟夫人一样从小就主意正什么都能自己拿主意吗?
她看啊,放在四小姐身上一时半会儿拿不定。
但夫人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听着,希望四小姐能早日拿定主意。
邺城老家来了几车东西,是为阮娇娇肚子里的这个,魏府也来了两车,不管是谁给的阮娇娇都照单全收。
隔日,又有几辆车到,是魏宴让人送来的。
阮娇娇拿着单子看了看,可以看出比舅舅给的那两车用心。
除此之外还有这半年的账本,阮娇娇直接丢给账房。
转眼就到了秋后,阮娇娇是在后半夜发作的,她一有动静贺宗就醒了。
当晚,全府都能听到贺宗嚎着叫产婆的声音。
因为产期临近便请了产婆和奶娘住到府上,好预防随时都能用上,也确实用上了。
不然后半夜街上的宵禁了,慌忙中上哪儿去请产婆?
贺宗被赶出了房,大半夜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直愣愣站在房间外头当木头桩子。
方嬷嬷进进出出几次实在看不过去了,请他到一边去喝茶坐着等。
但贺宗就是不动,还让方嬷嬷不用管他。
“你忙你的,快进去看着夫人,不用管我。”
贺家没有长辈镇着,但好歹有方嬷嬷这个生养过孩子的老人,又有曹氏和姚黄两个有经验的帮忙,暂时还不算乱。
比起生孩子的阮娇娇来,反而是贺宗更麻烦,就是个帮倒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