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终究要直面。
示弱有时候并非是忍让惧怕,只是解决问题的其中一个途径。
阮娇娇又坐在软榻边的绣凳上,就是等男人洗漱的这点时间,她就着这个问题翻来覆去的想了许多,有牵连的没牵连的,脑子里就跟放走马灯一般。
看着这样的夫人方嬷嬷不清楚两位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姚黄。
方才夫人不是去找老爷了吗?怎么回来的时候两位主子还是沉着脸,是没有说好吗?
往浴房的方向看了看,方嬷嬷来到夫人面前压低声音劝。
“夫人莫要多想,老爷并未出门,这又回来了。
老爷就是这么个不爱言语的性子,您多担待着些。”
方嬷嬷犹记得去年老爷跟着夫人到扬州去的路上,那时候两人隔着船同食同饮每日都有话说。
大多数时候是老爷挑起的话头,夫人话里话外的捧住顺着两人有不少话说。
后来时日长了她才看出来,其实老爷并不是那等闲话多的人,而老爷说的那些也都是见闻奇闻,是有预谋也是见夫人喜欢听这才多说。
那时候,夫人的话也挺多的。
后来真正熟悉起来,互相表明了情之后反而是逐渐话少了,也不会刻意没话找话,还互相都不揭穿就好似心知肚明。
现在,她安慰夫人说了老爷不爱言语自己都觉得牵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很多时候都是在应时改变。
但她也能看得出来,老爷是真的在乎夫人,不然今天也不会生这个事。
“嬷嬷不必多愁,我并未多想。”
她的多想,与方嬷嬷所言的多想,也不相同,所以也就不算了。
方嬷嬷张口欲再言,就听到浴房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知道是老爷出来了便不再多言。
阮娇娇起身拍了拍方嬷嬷的手臂,安慰她,“嬷嬷忙去吧,没事。”
她自己拿了厚的干巾子往内间去,她想:都是第一次成婚,夫妻相处都没经验,但总要试着去磨合去处理。
贺宗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连后背的亵衣都湿透了贴在后背上,将肩背上的肌肉显得格外显眼。
就知道他会这样,根本就不在乎刚换的衣服会不会湿,还表示一会儿就干了根本不在意。
阮娇娇上前去拿厚巾子给他将湿发裹上,又找出干净的亵衣让他换,然后才慢慢给他绞干头发。
期间贺宗两次都想自己来,媳妇儿刚跟他说了那些话现在又这样他心里有些不太踏实。
但都没接得过手,只能任由媳妇儿在他头上动手动脚。
“娇娇,方才我也有不对,凶了些。”
贺宗家里小的被他吓得噤若寒蝉的模样,就觉得媳妇儿肯定也被他吓到了。
他想要的可不是媳妇儿低眉顺眼给他道歉,更不想媳妇儿从此就怕他。
身后的人没回应,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顿。
贺宗又道:“我并没想吓你。”
“我知道。”
阮娇娇专注着手里的发丝,绞干得差不多了又拿梳子一绺一绺的梳顺。
语气如常,“相公不凶,我也没怕。
相公走之后我只是在想相公为何会生气,后来我想明白了。”
关于孩子的事,阮娇娇不想提。在贺宗沐浴的时候她翻来覆去的想这个事,这不是个能摊开了就能说清楚得出确切结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