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下,阮娇娇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地方碰了碰贺宗的小腿。
不用她多说贺宗也应该是知道她跟舅舅家关系的,两相对比的话她的心肯定是偏着贺宗。
若是要贺宗牺牲什么来帮衬舅舅,她不同意。
但若是两家人互相帮衬,那又另当别论。
她其实不清楚贺宗跟舅舅到底谁更需要帮衬,也或许是旗鼓相当。
贺宗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还顺手给身边的人夹了块儿香酥鸭,这个味道不错。
“干到这个行当了,船又必须要靠岸,来来往往的有人要方便很多。”
贺宗没有名言码头早就在他手里掌着了,但也承认确实是有他的人。
见他如此魏赦又问,“听闻你跟府台大人认识?”
“崔大人曾经是老王爷的门生。”贺宗抬手敬酒,语气平常得好似在说哪个菜吃着不错。
在座的人,除了他自己外都不同程度的惊讶。
阮娇娇早知道她男人本事大路宽,但亲耳听他说还是会惊讶,更会为他感到骄傲。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眼瞎,觉得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
府台崔大人可是整个府城的掌权人,魏赦在他面前都不敢随意套近乎,见着了只能恭恭敬敬的候着。
结果到了贺宗嘴里就一句轻飘飘的话,那是不是证明他现在在王爷跟前也是能说得上话?
这个猜测使魏赦心下一紧,这杯酒喝得格外顺畅。
湛氏和两个庶女不懂其中关窍,但也觉得能认得府台大人是不得了的事。
对此湛氏也不得不要对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重新审视,待价而沽。
她也没有料到,她从来都看不上的外甥女竟然摇身一变就涨了身价。
果然是狐媚子,惯会勾引男人。
这贺宗也被她勾引得五迷三道,连成亲进门的时候都为她破了规矩。
正经人家的女子谁像她这样,才进门就作那么多幺蛾子。
她也就是仗着分了家没有跟长辈住在一处,不然柳氏能容得了她?
不过贺宗毕竟不是柳氏肚子里出来的,恐怕柳氏也不想多管她,反正分了家丢人也是丢贺宗的人。
魏赦在有些事上或许拎不清,但在正事上还是有分寸,之后他便没有再提这方面的话,只跟两人随意说些家常话。
毕竟不是亲娘家,吃了午饭之后两人便告辞离开。
回家的马车上贺宗问她,“不想跟舅舅家太亲近?”
“亲戚间的关系保持适可而止就好。”
阮娇娇不觉得贺宗没有让人调查过她跟魏廷退婚的原因,所以她在舅舅面前才会把话说得那么凌模两可。
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上一次他们是一起在扬州过的,她跟贺宗在扬州街头看花灯放河灯。
转眼就过了一年,阮娇娇念起家人。过年之前得了贺宗说那个老大夫的方子,过了年后母亲就一直在吃药,这也吃了大半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