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吧,听毕老先生的。”略一犹豫,岳佶还是听从了毕迟的话,只是心中颇感遗憾。他认定云辰是神庙一方的奸细,如果能押到呼于飞面前,审出点什么,他就大大的挣了一回面子,真正的走入呼于飞这位尊贵人物的眼里。
“走!”岳佶用力一推,把云辰推向毕迟所指的帐篷里,并顺手拦来一条铁链,把云辰缠上。
“毕老先生,请仔细盘审,神庙派这人来,可能有重大阴谋。”
毕迟大模大样的坐下后,瞥了眼岳佶,道:“你在这里,我怎么审?出去吧,我要好好确实一下,他是否神庙派来的奸细。”
岳佶嘴一张,欲言又止,看了眼云辰后,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径直转身走出。
毕迟看了眼门前垂下的帷帐,深吸了口气,三两步走到云辰身前,“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来这了?还被岳佶那小子抓了。”
“多谢老先生上一回仗义相助,晚辈先谢过了。”云辰没有回答毕迟的话,而是诚恳的道了声谢。
“别说那么多了,你纵能力敌蹄山,在这里,对上百余头蛮兽,难能有所作为。让我想想……想想……”毕迟皱着眉头,在云辰面前来回走动。
却说岳佶出了帐篷,隐隐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看一眼毕迟和云辰所处的那顶帐篷,显得有些烦燥。
“对了,那人,那人太镇定了,就是这个!”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回想着碰上云辰的整个过程,云辰显得太过镇定了。
如果云辰是被冤枉的,他肯定会愤而叫屈,可他没有。一个奸细被当场抓住,多少也会显得惊慌,可云辰脸色不改,镇定得过份。
“可是……这也不算什么啊,我想多了?”胡思乱想着,岳佶的心痒痒的,看了眼帐篷,他走了过来,又在门口停下。
“毕老先生正在审问那家伙,不愿被人打扰……”岳佶很快有了主意,绕到帐篷背面。
没事做,闲也是闲着,他想看看毕迟是如何审人的。
一顶帐篷,处处绑扎,不少地方都留有细小的洞眼,想要偷窥一下内里的情况,并不困难。
毕迟来回走动着,没多久,想出了一个办法,道:“有了,我给你一套说辞,你可要记好了……”
“老先生,不必这么麻烦。”云辰摇头打断毕迟的话,道:“我是为了射伤我的那套弓箭而来,至于这里的人,还奈何不了我。”
“五角龙弓?没错,这圣物是必须要迎回神庙供奉的,可呼于飞看管严密,就是我,单独一人也不能接近。这时候想要回五角龙弓,谈何容易。”毕迟犹豫了一下,道:“今晚,会有大事发生,这时候不好跟你详说。你不用急,今晚过后,五角龙弓,会回到神庙的怀抱!”
云辰嘴一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他并非神庙中人,来此也不是为神庙迎回五角龙弓的事实。他的到来,只是为了找到那个射自己一箭的人,施还一点教训,还有自身对五角龙弓的兴趣。
“天呐……”在帐篷背面,将云辰和毕迟的谈话隐隐听在耳内的岳佶吓了一大跳,很快,又为自己的这个发现狂喜不已。
“竟让我发现了这种事,深得呼于大人信任的毕老先生,其实是神庙一方的人,隐藏得真深!被我发现了,也该我立一大功!”
兴奋得喜形于色的岳佶嘴一张,就要大叫,让人来把里面的两个奸细擒住。可转念一想,这件事只得自己一人听到,就这么说了出来,没有任何凭据,毕迟肯定不会承认,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呢。
“大人!呼于大人!我禀告呼于大人!”岳佶撒开步子,往呼于飞所在的帐篷走去。
呼于飞正在看着一幅地图,沉思着,待到岳佶冲进来比划着将毕迟云辰的事情说完时,一双眼睛瞪得圆大。
“这事当真?”呼于飞强抑着怒气确认。
“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岳佶暗乐,呼于飞越是震怒,越是说明这事的重要,也代表着他的这功劳扯大。
“岂有此理,胆敢欺我!”呼于飞低声咆哮,一脚将一旁的椅子踹得粉碎。他刚刚开始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认为这人能助他建功,一转眼却发现这人其实是一名内奸,这种被背叛的滋味可不好受。
“走,随我带人擒下……不,这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盛怒的呼于飞就要带人擒下毕迟,突然又起了一个主意。。
“回大人,我一发现这件事,丝毫不敢怠慢,也不敢透露半点风声,第一个就来跟您禀报了。”岳佶态度极为谦卑和恭敬。
“好,你做的很好,这事我另有打算,你记住,一切保持常态,不要让毕迟那老头察觉了。”
岳佶虽然不解呼于飞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很聪明的没有发出疑问,而是绝对服从的点头应了一声。
呼于飞恨得牙咬咬,“哼,早些年,这老头投奔到我父麾下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只是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半点异状,这些年也渐渐淡忘了……上两次的战争,难怪我们败得不明不白,哼,他肯定在其中出力了吧?又有多少他这样人隐藏在我们身边?真是该死!”
自语过后,呼于飞想起一件事,吓出了一身冷汗。
西蛮山野性未驯的蛮兽众多,本来是听从毕迟的计划,冒险从那里取道直通神庙一方腹地的。既然发现了毕迟其实是神庙一方潜伏下来的敌人,他那么热心的献策要从那边穿过,只怕那里已经安排好各种手段,只等自己一方的人马上钩了吧?
“好阴毒他老儿,差点不明不白的被他坑死了……”呼于飞摸了摸脸上的伤疤,看向岳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