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还好吧?”
林念禾担忧地望着她。
魏宏伟也走过来了,说道:“小姑娘,你没事儿吧?”
郑珊摇了下头。
林念禾看她那倔强的模样,问:“珊珊,你还要继续吗?”
郑珊没有立即回答,她转头看向训练场里的哥哥姐姐。
他们都是短发,有的还剃了光头。
“珊珊?是不是不舒服?”林念禾紧张地问。
“不,”郑珊转回头,“林姐姐,我想去上厕所。”
“好,我带你去。”
他们两个去到一旁,林念禾说:“魏教练,珊珊还得上学,若她想跟您学乒乓球的话,每天晚上放学后过来学习训练,可以吗?”
她没想过这些,她只想着郑珊打球的时候很开心。
“啊?小孩懂什么啊,”魏宏伟摇头,“这孩子真是个好苗子,好好练,以后说不准能拿冠军呢!”
所有人都看着郑珊,除了她自己。
魏宏伟眼前一亮:“当然,我手把手教她!”
林念禾琢磨着等会儿还是应该带郑珊去趟医院,免得眼睛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她的思绪飘远,视线中突然闯进来一个形似郑珊的假小子。
魏宏伟刚才也很担心,生怕这娇客因为孩子受伤非得追究张永庆的责任。
“她母亲倒也没那么想,”林念禾说,“只是想着孩子喜欢,就让她来试试,进不进省队、以后要做什么,还要看她自己的想法。”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张永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球桌前的,他看着这小孩,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魏宏伟自顾自地说:“真的,林同志,你劝劝她妈,这孩子不进省队可惜了!她这属于老天爷喂饭,从小练肯定有前途,你们别把孩子耽误了!”
11:6。
她输的是年纪,是时间,是身体差距。
她说:“林姐姐,我还想打。”
他朝张永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一边休息。等他走了,他才对林念禾说:“林同志,我看郑珊这孩子很有天赋,她的爸妈是想让她进省队吗?”
林念禾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给她擦汗。
林念禾懵了。
明明几分钟前她还有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头发。
说着,她把球拍递给她。
她把手绢给她,说道:“珊珊,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与魏教练说几句话咱们就回家。”
林念禾只是笑笑。
她握着球拍,轻抿着唇回到林念禾身边,眼睛里有失落,却没有认输。
她抿着唇,伸手搂住了林念禾的脖子。
可好看了。
但她没向谁认输。
这应该她自己借了剪刀、直接把辫子剪掉的,头发参差不齐,后脑勺那儿的头发只有两三厘米,长的地方有十几厘米。
他甚至不如一个小孩有勇气。
郑珊接过球拍,脱掉长袄,笑着站回到球桌前。
他们看着这小小的人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全场所有人都在给她鼓掌。
她说:“好看,珊珊梳短发很好看。”
林念禾站起来,抬头就对上了张永庆局促歉意的眼神。
郑珊站在球桌旁,对面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