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呆瓜也破天荒地自我反省了一番,说道:“其实,这事怪我。的确,我怕那个甩皮女鬼,因为我不像你一样,有能识别阴阳的能力。只能让你进去替我找出来,那个甩皮女鬼的魂线和金针。也许,是我长时间不在这里吧,那锁女鬼魂的金针松动了,才让她暴走了起来,这是我的责任。而且,你拔针的时候,我也大意了,老不死的制作人皮魂器的时候,还设置了个机关,这几枚金针要是不按照顺序依次拔下来的话,那就会把三根定魂的暗针给松动掉。那个甩皮女鬼就又会暴起,其实,我也不是这个女鬼的对手。”
自我反省完之后,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本‘蝌蚪文’的黄纸册子说道:“最该死的是,我学艺不精,这本书记载的就是制作人皮魂器的具体操作流程和步骤,还有出了问题的应对方法。我只学了一半,没有学完,才那么被动。不过,幸亏有你啊,及时告诉了我暗针的位置,才从新把锁魂的暗针给打了回去,封住了甩皮女鬼的活动……怪我,都怪我!”
斯文呆瓜一个劲儿地摇头晃脑,数落自己的不是。他虽然在诚心悔过,但是,我却没有原谅他,是打心眼里没有原谅他。首先,他连招呼都不打,就把我送进去跟恶鬼斗法,我拔了她的魂针,那是老子命大;其次,我本以为你办事靠谱,哪知道你小子竟然学东西只学一半,差点让这个女鬼一箭双雕。
我实在是受不了啦,把内心的怒火一股脑地全都对他喷洒了出来:“杨显,我日你大爷的,你自己学了个一知半解还怪我呢!对于阴阳八卦易经玄学,老子就没有看懂过,是,我是个写灵异小说的。可是,老子那些都是现查阅的资料,糊弄事的。再说了,我上了高中以后,那就是个学渣什么数学语文还有英语那鸟字母,全都没及格过。杨显,你说吧,你凭什么让我这样脑子不开光的人,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还去按照顺序依次拔针呢?还有,你也没告诉我,应该按照什么样的顺序去拔那该死的女尸头顶上的针啊!”
这一大通抱怨下来,我的气顺了一些,但还是不够解气,继续指着他的鼻子呵斥:“还有呢,这事不算完。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口口声声说,要开发我的眼睛能力,你就这么开发吗?如果,你要是这样子开发我的眼睛,或者去找长命锁的话,那么老子就不跟你玩了,拜拜啦您嘞!我退出,行了吧。”
总算是发泄完了,我舒服多了,果然,疯狂的骂人就是解气。我原本想着,斯文呆瓜会说上两句话,可是,谁知道他突然背对着我,一声不吭,一言不发。
我心说:“这不对劲啊,按照我对这个呆子的了解,肯定会怼我几句。这会的他……不对劲啊!”
是不是他真生气了,还是跟我故意搞怪,哼,不理他,这小子最会装了。我还是故作强硬地说道:“杨显,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要是不理我的话,那我就真的走了啊!以后,你再也别想用我的阴阳眼帮你办事了,走了啊!拜拜。”
我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朝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一百步……
欸,怪了,斯文呆瓜是不是出意外了,怎么不追过来呢?他就不怕我真的走了,不用我的阴阳眼帮他长命锁吗?这个呆瓜,想什么呢,是不是缺心眼啊?
我不再往前走了,而是转回身想去看看斯文呆瓜的情况,他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一直不说话呢?等走到了他的身后,他还是那个姿势坐着,脸色很白,呼吸也很微弱,就跟死了一样,不妙,他该不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吧!
于是,我赶紧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说道:“好你个斯文呆瓜,你装什么蒜呢?”
哪知道,我这一拍不要紧,直接把他给拍倒了,接着就听见他一阵苦闷的咳嗽,像是受了内伤。我愣了一下,不是吧,我这一拍的威力这么大吗?能把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男人打成这样。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问道:“我说,兄弟,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胆小,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你闪开,我不要你扶我。”
他一把推开了我,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几步,我看懵了,他到底是有事没事啊?真希望,跟他说的一样,他没事。可是,他有事。才走了没两步就一个倒插葱式地栽倒在了地上,额角都磕破了,鲜血汩汩地外冒……
还说没事呢,这都多严重了,斯文呆瓜啊,你就知道逞强,都这样了,就别撞了呗。
我又向前跨了一步将他搀扶了起来,扶他坐到凳子上,帮他顺了顺气。没承想这个斯文呆瓜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对我的帮助一点也不当回事,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摔了个趔趄。我气坏了,也摔疼了,扶着墙站了起来,刚想过去赏给他一个大逼兜,我好心给你当成了驴肝肺。
但是,斯文呆瓜又搞怪了,对着我呲咪了一个笑脸,不过,笑的真难看。然后,他就用很虚弱的声音,对我倔强地说道:“滚开……小爷我好着呢,只不过是刚才对付女鬼吸了一口他的煞气,所以,我一时体虚,过会就好。不需要你可怜我。”反正,斯文呆瓜不领情,那我何必再浪费感情呢,白对他这么用心了,就站到了一边,不再理他了。
可我刚把头扭过去,就感觉不对,又把头扭了过来,刚好瞟见了他的手里还在攥着那一张美人皮,那张人皮又成了泄了气的充气娃娃。就像是一块烂布一样,被那个自以为是的斯文呆瓜拿在了手里,他抓哪里不好,偏抓人家的两点位置。看他抓得那么紧,肯定是想要遮盖什么东西,遮遮掩掩的我更好奇了。
“你攥那张皮那么紧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敢让我看见是不是?”他越是隐藏,我就觉得越是掩饰。“你小子,快把那人皮给我拿来,让我看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拿来我看,快点。”
“不……不行。你会毁了这张皮的。”
斯文呆瓜毫不相让,硬是把人皮往回掖了掖,但我,却不示弱,一把抓住了那人皮的脚踝位置,一使劲就给夺了过来。还真让我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张皮的胸口位置上有一块图案,我知道了,因为我对这个团实在是太熟悉了。让我无法忘怀的就是那个图案,就是胸前这个小小的图案,竟然和我丢失的那个长命锁上的雕刻图案一模一样……
这绝对不是巧合,我也绝对不会记错,因为我对长命锁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说是图案,倒不如说是一个文字,要么说就是一个符号,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符号。见到了这个东西,我的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为什么这死人皮上的图案会跟长命锁类似呢?是不是也跟长命锁有关系?我的印象中,这个图案是一个圆圈内有一个三点的凸起。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长命锁了,所以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对长命锁的印象不深,但是唯独长命锁的图案,我记得简直不要太清楚。
我小时候,曾以为那个突兀的图案是一个汉字,就四处那长命锁去找人家问,这是什么字?可是,无论是小孩还是大人,全都说不认识这个字,甚至还有人说,这就不是字。可我总觉得它是字,再不济说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符号,总没有错吧!
等我跟张小娴见面后,长命锁短暂地回到了我的手里一段时间,我又注意到了那个符号,意义非凡,印象深刻。但是,让我描绘出来那个突然,我却凭着记忆秒回不出来,但是,今天我在这张人皮上见到了这个符号,就立马认了出来,因为,我沉睡的记忆被点醒了,绝对错不了,长命锁上绝对有这个图案。
我赶紧敲了敲斯文呆瓜:“喂,你好点了没有,你先看看这个图案,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这可是重大线索啊,长命锁上也有这个图案呢。”
疲惫又有点难受的斯文呆瓜,不耐烦地拿来看了一下,说:“什么图案啊,不就是一个圈三个点吗?谁跟你说是长命锁上的突然了,我根本没见过长命锁。”
“怎么可能,你再好好看看,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这个图案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可不能就这么断了。我敢保证,死人皮和长命锁十之八九有一定的关系,如果,你想要找到长命锁,那就得先弄明白这个图案的意思。”
斯文呆瓜又转动了脑袋,想了又想,可是还没有头绪,只能跟我说:“不知道,真不知道。”
我放弃了,郁闷之事,我那条叫“大牙”的狗在外边叫唤了几声,我和斯文呆瓜一起出门查看。不知不觉,在远处已经能看见天空翻出来鱼肚白了。见我们走了出来,“大牙”立马扑了过来,蹲在我面前,吐着舌头,还对我摇晃着尾巴。
折腾了大半夜,我居然把自己带来的那条狗给忘在外边了,他居然就这么忠心耿耿地在外边守候了一夜,当之无愧的忠犬八公式的好狗。
光明就象征着希望,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了,心也轻快了,与昨晚的惊魂相比,我很庆幸还可以见到今天的太阳。于是,我一边逗狗一边对斯文呆瓜说:“杨显,杨显,咱们一起下山吧。”
斯文呆瓜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要下山的,那等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说完,他就回去收拾了,可是我左等右等,他就是不来,我都等了一个小时了,还不见他出来。
没办法,只能走进去找他了……
谁知道进去了以后,他的房间被一个黑色的铁锁把守,上门还贴了一张纸条:“张若虚,你先下山吧,再跟你一起出发找长命锁之前,我还有点私事要解决。等我搞完了自己的事情,就回来找你了,总之,你等我的电话机就行了。”
好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就这么一张纸条把我晾在外边了那么久。你自己倒先脚底抹油,开溜了。不是你刚才稳如泰山,把我晾在外边,不予理睬了是不是?
现在这个龟孙子已经先我一步离开了,我要找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寻到了,只得怏怏地走了出来,面对着跟前的大山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臭道士,你他妈的把你老子我坑惨了,竟然把老子领到了这个鸟不下蛋的鬼地方,自己开溜。你让老子怎么回家啊?敢问路在何方……”
到头还来还是被杨显这个没良心又没公德心的家伙给坑了,耍心眼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临走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坑队友,我真得再好好考虑一下以后还要不要跟他组队了。
一大早就往回走,这一路上可没少吃苦,不过好在我在傍晚时分走了回来。多亏有“大爷”这条领路犬,其实叫导盲犬更合适,我在大山里面根本不认路,活生生一个睁眼瞎子。算是,导盲犬带路吧。要不是这狗带路,那我真的又得在大山里面迷路了,不知道哪去。
虽然说,我能回来,“大牙”这条狗功不可没吧,但是这条贱狗存心整蛊我!也可能是在埋怨我昨天晚上领它出来了以后丢了它,也可能是它故意要我难堪,这一路专门给我挑崎岖的弯路还有树丛草坑带我走。反正吧,什么不是人走的路,它全都带着我走,狗吧灵巧迅速,可是,我是人啊,对路很挑剔的,这路上不是摔跟头就是被树枝挂,再不就是踩空陷进坑里……所以,回来的时候,跟泥猴差不多。
就连我上山带的砍柴刀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还有就是我回来的时候摔了个趔趄手电筒都掉到山底下了。都不想提了,我回家的这一路那真是凄惨加悲惨。等我好不容易走出大山,能看见通往我们镇子的路之时,再看自己的狼狈模样,衣服裤子全都被荆棘和树枝挂成一条条的,鞋子还走丢了一只,成了半个赤脚大仙,如果我的手里再来个破碗,那我就可以进城当要饭的了。哦,不对,我的状态,比要饭的都不如。
大概是下午六点半左右,我总算是回到家里了,全家人都在等我,他们都快急出毛病来了。就连我三叔都来了,还对我埋怨了许久。
我一个大活人半夜三更地出去,去哪了也没有跟家里人提前通个气,就开始玩失踪。最要命的是,隔了一天到下午还没见到我回来。全家人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村东村西村南村北,全都找遍了,甚至还去附近的村子和镇子里找了,就差进县城报失踪人口了。他们那叫一个急啊,好在我这会儿回来了,要不然,我家里人真的是要去公安局里报警了。
我妈见我回来了,立马气得提溜起来了我的耳朵往屋子里走,嘴里还在不停地埋怨:“好你个衰崽小子啊!知道不知道,家里人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倒好出去玩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让我们那么担心你。你说你去哪玩了?就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吗?”
说起电话,我有话说了:“娘啊,我滴亲娘,你先别揪我耳朵了行不,疼!”
她松开了耳朵以后,双手一叉腰,就等着我给她汇报工作,我知道,要是汇报的内容他不满意,会对我海扁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该给你打电话啊!要说这,我才是最倒霉的,大山里面没有信号,我中午的时候,快要走出大山了,信号刚有一格的时候,手机电量1%,我正要给你们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偏偏,未接来电还有短信轰炸了我几十条,这不,一下子就没电了,也就关机了。我又没记住你和爹的手机号,全存在手机的通讯录里面,想打个公用电话吧,也没法!这不,等我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不是。”
“什么?你个衰崽,你还往大山里面跑,你真是作死啊,不知道大山里面有狼啊,没吃了你小子,都算你命大的。快说,你为什么要进山里面去,有什么事?看你,这副德行,跟掉进泥坑里了一样,那么新的衣服让你给弄成碎布条了。”爹也是没好气地埋怨我,我清楚要是不给出来一条差不多的理由,那他肯定饶不了我。只能编个谎话对付一下了。
“那是因为,我……我跟镇子里的一个丫头,有点暧昧不清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有个老相好的,因为,她爹娘厉害,你们又不让我找咱们镇子里的,说我得去省城里找媳妇。才没敢给你们说,她的爹娘也看不上咱们百富村的人,所以吧,我们俩只敢去大山里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