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饭店是卖酒最多的地方,我一个月能卖一百多瓶白酒。”
“小卖部买你四百块钱的酒,你免费给他们做招牌,凭什么不给我们饭店做?”
“许老板,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你不给我做招牌,这车酒我退货,以后再不卖洋韶酒。”
“大家伙都别急,有话好好说。我马上向厂里反应问题,争取满足大家的要求。”
……
李顺哑然失笑,牛三果然言出必行,果然联合几个饭店老板,去找许卫国闹事儿。
其实李顺也想不明白,如果他是洋韶酒豫东区销售经理,肯定会把大小饭店作为最重要的分销商客户群,而不是乡下的小卖部。
电话突然挂断,李顺有些莫名其妙,把话筒放在电话机上。
许卫国肯定先给店里打了电话,知道李顺在孟乡施工,就给郑智恒打了电话。
估计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没心思再跟李顺扯淡。
“李老弟,老许那怎么了?听着像吵架?”
“那谁知道,不清楚。”
李顺走出批发部,看见一团火球落下,是电焊条融化的电焊渣。
“顺哥,别让人从下面过,焊渣掉头上太危险。”
“掉头上能烧个葛优出来是吧?我知道啦。”
李顺就站在旁边,制止脚手架下面的路人,有的人眼瞎,会硬着头皮从下面走。
“顺哥,给我拿几根焊条,在车上。”
“中。”
李顺去三轮车上拿焊条,爬脚手架递给燕北。
隐约间听到有人喊,李顺退两步来到门口,扭头看郑智恒。
“电话,老许找你。”郑智恒说道。
李顺进屋接电话,还是同样的开场白:
“许哥你好,我是李顺。”
“别叫哥,你是我哥,我可被你害惨了。”
“哦?为什么这样说?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你做的都对,都是我的错,行不行?”
许卫国的声音又粗又喘,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鹅:
“五个人过来闹事,有两人当场表态,不给他们做招牌,他们就退货。昨天他俩刚从我这拉走一千块钱的酒,你说这货我怎么退?”
李顺翻个白眼,道:
“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这事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朱记羊汤的朱可旗,跟你对面的牛三一起过来闹事,说是受你的指点。”
“污蔑,绝对污蔑,我李某人不背这口锅。”
李顺矢口否认,朱可旗确实受他的指点,但他不能承认。
“明天,如果你不能给他们五家装上招牌,他们就会退货。”许卫国气得嗷嗷叫。
“明天吗?有点急了吧?”李顺轻轻摇头,说道:
“这会打乱我的工作计划,孟乡的工程我只有三天时间,平均每天要安装五块招牌。”
“我不管!”许卫国气得跳脚,在电话里吼叫。
“别急也别气,气伤肝,有话好好说嘛。”李顺哑然失笑。
“没法好好说!老弟,五块招牌,七十五平方米,先给钱再安装。你就说行不行吧,不行我就去找别人。”
“行,先给钱当然行。”
“马上回来找我拿钱,李老弟你欺人太甚。”
电话被挂断,李顺有点无奈,谁欺负谁啊?
跟郑智恒打个招呼,走出广告部,把燕北从脚手架上喊下来。
“小北,县里有五个饭店的广告牌,明天必须安装,同时孟乡的工程必须按时完成。”
“不可能,人手真不够,除非再找几个人。”
“再找几个人?工程必须做,钱必须挣,你给我想个办法。”
李顺的语气不容置疑,五个广告牌能赚两千二百元,这是不能拒绝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