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吴秋芬强忍的泪水一下子盈满了眼眶。
“你说你今年都三十出头了吧,怎么做事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周淑芬似乎憋着一肚子苦水,用袖子抹了下泪水,连珠炮似地向她数落道:“自从你嫁给郭震阳之后,你们让我和你爸省心过一天吗?不是三天两头的吵架,就是打冷战……以前你是嫌弃郭震东不务正业,现在他发迹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天天闹,天天闹,一家人过day子,有什么好闹的啊?”
话没等说完,周淑芬便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你这是真要逼死我啊——”
“妈——”
听了母亲的话,吴秋芬心中真如乱剑穿心般难过,接着便扑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她真的很想告诉母亲,自己不是不懂得知足,而是郭震阳做的实在太过份了。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包养小三小四我可以忍,喝完酒拿我出气我也可以忍,但是他不该把我当成货物一样,随便让别的男人睡。
我是他老婆、不是外面发廊里的小姐,他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呜呜——
可是这些委屈和耻辱,她却不想再提了。
哀莫大于心死,自己已经这样了,说出来,只会让年迈的父母更觉难受,徒增悲痛。
但她这么一哭,吴天宝却有点坐不住了。
只见这货“霍”的一声从起来,晴天霹雳般大喝一声道:“都别哭了,哭什么哭,哭丧呢你们?”
“嘎!”
这货这么一嚎,屋内此起彼伏的抽噎声顿时刹住了车。
周淑珍、吴秋芬和吴小曼,全都抬起婆娑的泪脸,睁着一对对红肿的眼圈望着他。
就连吴老财此刻也不抽烟了,张着大嘴,盯着他,傻了眼。
“天宝,你怎么跟妈说话呢?”短暂的沉默之后,吴小曼小声埋怨道。
“我不这样,你们还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呢!”吴天宝欠意地看了看了吴秋芬一眼,接着向周淑珍柔声道:“妈,不是我说你。其实吧,这件事真不怪秋芬姐。我倒觉得她和郭震阳离婚,是十分理性和明智滴!”
不等屋内众人开口,这货缓缓走到吴秋芬身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餐巾纸,怜惜地擦掉她雪腮上的泪花:“秋芬姐,看你,脸都哭花了。“
吴秋芬芳心“突”的一跳,本能地向后躲闪了一下。
虽然对吴天宝早已经芳心暗许,也决定将后半生托付给他,但吴秋芬却不想暴漏和他的关系。
毕意这种感情是见不得光的,让外人看到了不好。
但吴秋芬还是小看了吴天宝的厚脸皮程度,或许,奇葩之人的思维,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
抗拒了几下之后,吴天宝还是霸道地搂住了她,继而还恬不知羞耻地将她喷香的娇躯搂在了怀里。
那蛮横的架势,就好像一头雄狮抢到猎物之后,在宣示自己的拥有权。
吴秋芬挣脱不开,只能脸红心跳地随他去了。
“郭震阳那种王八蛋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你们把秋芬姐这么好的女人许给他,这不是往火坑里推吗?”吴天宝义正言辞,表情还带着些许难过,痛不欲生似地说道:“那王八蛋根本没把秋芬姐成人看,在他眼里,秋芬姐只是一只会为他们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而已,说难听点,就是一只会下蛋的小母鸡。”
“咳咳——”
吴老财会烟呛了一下,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
“你胡说什么呀,姐怎么成小母鸡了?”吴小曼嘟着小嘴数落着。显然对这货奇葩的比喻有些接受不了。
周淑珍却忍不住破啼为笑起来,笑嗔道:“傻孩子,怎么形容呢!”
吴秋芬脸色娇羞地垂头不语,底下,却偷偷地在吴天宝的胳膊上轻掐了一下。
“天宝的意思俺明白,虽然话糙了点,但理不糙!”沉默了半天的吴老财磕掉烟锅里的烟,终于开口道:“秋芬嫁给那姓郭的,还真是朵鲜花插在了粪堆上。以前我就看那小子不顺眼,本以为年纪大了,性子怎么也该收敛一些了吧,哪知那货是越混越混账。现在他虽然发达了,但脾气更是见涨。秋芬跟了他,下半辈子也绷指望能享福——离了就离了吧,凭咱秋芬的样貌,就算带着小虎,也照样能再找个好人家!”
“现在知道那小子混账了,当初你干嘛去了!”周淑珍幽怨地看着吴老财,训道:“那会要不是你寻死觅活地逼着秋芬,她能吐嘴嫁给郭震阳吗?提起这个婚事,我心里就怄气。当时谁不知道郭震阳是个泼皮无赖啊,人家只不过提了两坛子好酒,就把你这个老东西给迷住了,害得咱闺女遭了这么多年罪,咱闺女冤不冤啊。”
说着说着,周淑珍的眼泪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