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正对着大海,能够看到连成一片的天和海都是灰蒙蒙的,端木雅臻看了看一边的时钟,才不过早上五点钟而已,她纳闷儿地看着宝宝,“我们起来这么早做什么啊?”
宝宝一下就急了,“我们今天不是和那个穿白色衣服的阿姨约好了在海边见面的么?”
端木雅臻这才想到了昨天的约定,“你真的要去么?”
听到雅臻老师居然问了自己这样的话,宝宝顿时生气了,“哼,雅臻老师和爹地一个样子!说话不算数,昨天明明和那个阿姨约定好的,今天又变卦。”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那个阿姨有些怪怪的,难道宝宝不这样觉得么?”
但是宝宝丝毫不听端木雅臻的劝解,“哼,雅臻老师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去。”
说完之后,这个小家伙竟然就自己气冲冲地往外走去,端木雅臻穿着睡衣从*上爬了起来,连忙将宝宝给拽了回来,“好啦好啦,你真是我的死对头,听你的好了,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准备好!”
宝宝在端木雅臻洗漱的时候一直围在她的身边催促着她,上,官雅臻忍不住笑了,这个小鬼头正经起来的时候还不是一般的认真呢。
虽然地处热带,但是早上的时候,海边还是有些冷,端木雅臻穿着休闲的长衣长裤——那个白衣服的女人曾经特意嘱咐过他们,要穿舒适一点的衣服过来。
穿着运动装的端木雅臻看起来十分年轻,白衣女子站在海边等候着两人,如果不是旁边跟着宝宝和小哈七的话,恐怕她还真的认不出端木雅臻来呢。
宝宝一看到白衣女子就急急忙忙地冲了上去,“阿姨,你昨天教给我的手势,我都教给小哈七了,它学得很快呢,你今天再教我一点好不好?”
白衣女子笑眯眯地点头,“教是肯定会教给你的,不过你先不要着急,我先朗诵一些诗歌给你们听好不好?”
说完,白衣女子让宝宝和端木雅臻学着自己的样子坐下——席地而坐,两条腿与地面平行地盘起来,双手放在丹田左右,闭上眼睛。
“你从左边的那条路回家,在转弯处肯定能遇到
带花纹的豹子。
你从右边的那条路回家,不转弯就能遇到伪装很好的灰狼。
你的生活和它们息息相关。
有一天,它们会吃掉你的心你的肺。
你也许不介意,也许你会吃掉它们。
而距离在人与人之间有着极大的微妙性,
你有时是豹子有时是狼,你遇见自己时,
人群总是那么拥挤。
而玫瑰花是纸质的,你在思考哪一种更能长久。
而你属于夜夜笙歌,玫瑰花属于黑夜,
而我不认识你们这一切,却正在猜想你们种种的际遇,
也许我是纸质的玫瑰,正在观看你们开放的姿势。”
端木雅臻静静地听着诗歌,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地**了催眠状态,虽然人还醒着,但是精神上已经**了深度催眠,她的耳中虽然听着这些诗歌,但是脑海中却有不少记忆的片段慢慢地浮现——幼年时期,慈爱的父母和保护自己的兄长;少年时期,自己暗恋的隔壁班男生和要好的闺蜜;青年时期,法国餐厅、玫瑰花和戒指……
想到这里的时候,端木雅臻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太阳已经升高到海平面的六十度角,自己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看到白衣女子正在安详地看着自己。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她看到端木雅臻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看来是记忆恢复的过程中碰到了阻碍——关于过去受到的伤害的记忆,人会在生理上对于过去的伤害产生一种抵触和抗拒,这便是失忆和选择性失忆之间的碰撞。
端木雅臻与白衣女子对视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好像只是几分钟,但是实际上却过去了那么长时间!
她回过头来看着宝宝,他还闭着眼睛,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端木雅臻顿时产生了怀疑,“我们刚刚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你们起来得太早了吧!”
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白衣女子心中清楚,端木雅臻对自己开始抱有怀疑,或者说是她最开始时候一直持有的怀疑态度现在还没有消散。
等了片刻之后,宝宝也醒了过来,但他却是凭靠自己自然地醒过来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的表现。
白衣女子知道端木雅臻对自己持有怀疑,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便没办法再帮助她了。
想到这里,白衣女子嗔怪地对宝宝说着,“你怎么睡着了呢,我只是念了一首诗嘛,不是还说要让我教你更多手势来训练小哈七么?”
宝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缠着白衣女子将手势交给自己。
之后的两天,端木雅臻本来不想再来的——每次女子都会念奇怪的诗歌,自己便会朦朦胧胧地半睡半醒,每当回忆的片段进行到自己十八岁左右的时候,便因为头痛而终止了,有时候更加恐怖,她会陷入一种黑色的空间,周围如同洪荒混沌一样,有时候完全醒不过来!
白衣女子也注意到了端木雅臻的反应,她发现端木雅臻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也就导致她没办法度过这个阶段,同时,她也发现端木雅臻已经有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