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臻摆手,“不了,凌先生,我想自己回去。”
凌暮帆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挽留端木雅臻,他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应该给她一个自己散散心的空间,于是也没有过多地挽留。
看着端木雅臻自己上了公交车,凌暮帆又想到了端木雅臻的人生观,不禁对她很是佩服——端木雅臻以前可是千金小姐,恐怕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一辈子都没有坐过公交车吧,但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像是野草一样,看似渺小,但是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都可以顽强地生活着。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问着自己,如果自己是端木雅臻的话,能够这样坚强么?
眼中的端木雅臻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慢慢远去了,凌暮帆对她的欣赏忍不住又增加了三分。
和凌暮帆分开之后的端木雅臻独自来到了市郊的一间寺庙里,以前她经常会烦闷会被自己失去的记忆困扰,那时候开始,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选择自己去寺庙里待一会儿,在这里上柱香,如果人不多的话就坐在蒲团上和笑眯眯的佛像念一念最近心烦的事情。
有时候在寺庙门口卖小物件的摊子上转一转,偶尔可以挑选到自己喜欢的香包或是小玩意儿。
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坐在寺庙前面的小池子旁边,从旁边卖小玩意儿的人那里卖一包鱼食,只要一撒下去,就会有锦鲤围过来。
端木雅臻看着围绕在自己脚边的锦鲤,不由得想到了凌暮帆今天说的话,说物质的女人是最容易搞定的。
世间什么不是这样呢?总是被**困扰,为**追逐,只不过是因为物质是最容易被满足的,所以物质的女人经常会顺服于他人。如若这池中的锦鲤,为了一点儿鱼食便忘记了自己,摇头摆尾地取悦着喂食的人。
想到这些,她轻轻的弯弯嘴角笑了笑,要说她具体在嘲讽什么,或者不屑什么,那也并不准确,她只是心头滑过一丝无可奈何,像碧波万顷的天空,一只灰喙雁在祈祷,请天空宽容一点,请大海宽容一点,给疲惫的它一隅歇脚的礁石。
就在端木雅臻伤春悲秋的时候。
不远处,有人在默默地跟着端木雅臻,是凌暮帆。他还是很担心端木雅臻。一方面是因为端木雅臻心情不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之前在餐厅里和米嘉闹了不愉快,那个女人如果丧心病狂,想要报复端木雅臻的话,柔弱的她根本没办法反抗。
端木雅臻在庙里求了签,却是一根下下签,想到这里,她觉得心情更差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是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啊?现如今,自己的生活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这根“凑热闹”的下下签在这个时候出现,真是——难得要做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呀?
端木雅臻摇摇头,轻叹息一口气。
背后,看到端木雅臻脸色更加难看,怏怏不快地准备离开,凌暮帆连忙到停车场里把车开了出来。
站在路边,端木雅臻半天都等不到车,她突然觉得很累,因为心情不好导致浑身都疲惫不堪,无奈地叹了口气。嘟着嘴,暗暗祈祷快点来车把,现在她想回去,累死了,心累。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停在了端木雅臻面前,车窗慢慢地打开了,是凌暮帆。
想到自己在这里被凌暮帆碰到,端木雅臻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在跟踪自己。就算不是跟踪,现在正是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想要和任何人说话。
“对不起,”端木雅臻冷菲菲地拒绝了凌暮帆让自己上车的邀请,“我想自己一个人回去。”
“端木小姐,”凌暮帆很少被女人拒绝,惟独这个端木雅臻,几次三番地拒绝自己,凌暮帆又不知道她拒绝的原因,可是因为她的心情不好,不敢说重话,“反正你也等不到车……”
端木雅臻这时候非常烦躁,一句废话都不想说,自己转身就要走,凌暮帆连忙从车上追了下来,快步追到端木雅臻身边,正要说什么呢,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什么?受伤严重么?他现在在幼稚园还是……?好!我马上来!”
一听到凌暮帆提到了幼稚园,端木雅臻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凌暮帆这边跑过来,“是宝宝么?”
凌暮帆点头,“没错,刚刚学校打来了电话,说是宝宝在排演文艺节目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伤了。”
两人默契地来到车子旁边上了车,一路急匆匆地赶往医院,端木雅臻和凌暮帆都不说话,脑子里都在想着宝宝的事情,尤其是端木雅臻,异常地紧张,双手紧紧抓着背包,骨节都发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园长又打来了电话,“凌先生,你不用着急。”
“我……”凌暮帆听到园长不急不慌的声音很想骂人,这个时候能让自己不着急么!
“是这样的,凌天琪小朋友只是摔倒了,虽然流了点儿血,但是只是属于轻微的擦伤,我们现在就在医院,医生已经做完了全面的检查,说是并无大碍。”
听到这里,凌暮帆才放下心来,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端木雅臻还不知道情况。
“你放心好了,”听到端木雅臻焦急的声音,凌暮帆微笑着安慰她,“园长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做过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