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桌上,她发现自己桌子上有一份报纸,故意将一张大幅照片放在最上面,大概是谁故意放在这里的,上面赫然印着宝宝的照片。
“商贾巨富凌暮帆之子凌天琪失踪……”
……
端木雅臻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慌乱起来,她恨自己,怎么相信了一个小鬼说的话,当初他告诉自己只是去幼稚园小朋友家的时候就应该果断地送他回家!
想想看自己也只是可怜他,觉得他这个孩子还不算坏孩子,只是因为太重视父亲了,所以才经常因为父亲的一些琐事闹情绪,所以才打算让他在自己这里寄住一阵子,帮他改掉坏脾气。可是自己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况且就算是作为心理咨询老师,也至少应该先问清楚他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沟通一下,看看人家是否同意之后再说吧。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端木雅臻心绪烦乱,周围的人看到她眉头不展的样子,都在幸灾乐祸,尤其是那些无聊的大妈和平日里嫉妒她的人,以前从来不关心她的人现在好像变得特别“关心”她呢!
越是这样,端木雅臻就越是烦闷,要说有工作做也好,至少能让自己分分心,可是偏偏今天又闲得要死。
在办公桌前强忍着坐了两个小时,端木雅臻实在是坐不住了,就算自己的心里不烦死,也要被那些窃窃私语、是不是上前来“关怀”一下的同事们给烦死了。
端木雅臻和上司文一达请了假,“我身体不太舒服,想要先回家了。”
文一达当时正在忙着看手中的文件,看到端木雅臻的脸色很难看,抬起头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男人遇到女人讲八卦的时候一般都喜欢绕道而行的,所以,文一达单纯地以为端木雅臻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怎么了?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端木雅臻连忙摆手,她现在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马上回到家里和宝宝把这件事情说个一清二楚!所以根本不想让文一达送自己回去,也免得听他给自己说什么,“还是不要了,太麻烦你了,我也没什么,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可以自己回去的。”
“那……好吧。”看到端木雅臻坚决地拒绝了自己,文一达只好作罢,担忧地看着失魂落魄的端木雅臻离开了服务所。
走在路上,端木雅臻心情非常不好,所有心思都放在思考等一下怎么和凌天琪交涉的事情上,要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可一点儿都不简单了——他父亲都已经报警了,连电视上都报道了,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被牵扯到。她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那位好心的亲戚(凌大海,但是端木雅臻想不起来自己和他的关系,只听凌大海说是远房亲戚)现在也不在身边,要是惹出了什么麻烦,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就这样,心思完全被宝宝的事情沾满了的端木雅臻走在街上,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好几次险些被车撞到,熬了一路才回到家里。
将背包放在玄关,端木雅臻迫不及待地坐到凌天琪对面,一脸的严肃。
正在家里看书的凌天琪心情才刚刚缓和了一点儿,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他的心里咯噔一声,还以为是爹地找上门来了呢,扔掉手上的书,刺溜一下钻进了被窝里面。
他从被子缝隙里一看是端木雅臻,心才稍微安下来些,但是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凌天琪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了,端木雅臻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这下,凌天琪更加担心了,他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假装自己在睡觉,但是端木雅臻将他一下就拆穿了,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嘛,“你出来,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我有事情要和你讲。”
凌天琪死活也不肯出来,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死活认定自己睡着了。
看到凌天琪这副样子,端木雅臻气得要死,“你是个孩子就了不起了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就可以躲在被子里不用出来面对是不是?那我该怎么办!”
说着,端木雅臻冲上前去,将被子一下掀开,把凌天琪硬是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被拆穿的凌天琪有些不好意思,他打了个哈欠,“什么嘛,人家正在睡觉啦,你在这儿莫名其妙地发什么脾气啊!”
端木雅臻简直快要爆炸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凌天琪还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那么若无其事,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对自己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我莫名其妙地发火?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凌天琪故意装傻,“什么啊?我最近又没有惹祸,你是不是要把什么事情栽赃到我身上啊?”
“是我栽赃?我告诉你,现在是你把事情栽赃到我的身上来了!”
说着,端木雅臻从背包里找出了那份报纸,重重地拍在凌天琪身上,“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看到自己照片的那一刻,凌天琪就已经猜到了报道的内容,媒体焦虑症让他烦躁不安,将报纸撕了个粉碎扔到一边,“那又怎么了?”
感觉凌天琪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样子,端木雅臻心里一阵委屈,鼻子酸酸的,大哭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去上班的时候人家都怎么说我的?”
凌天琪难过起来,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怎么说的?”
“他们说我是绑架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这个样子!”
“我……”凌天琪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看到委屈地大哭着的端木雅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下好了,你就等着警察来把我抓走吧!”
“不会的,”凌天琪不怎么会安慰别人,可以说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但是这一次他试着像是大人一样安慰着端木雅臻,轻轻地拂着她的头发,“我不会让任何你把你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