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你的气,也没生任何人的气,我就是自己没想通。”宁可嫆一辈子心善慈爱,做不来恶人,也做不来记恨人的事情,她就是觉得自己的付出像个笑话,自己把自己推入了一个难看尴尬的境地,觉得心里堵得慌,心里不舒坦。
“妈,辛苦你了。”白以茹握住宁可嫆的手,这个婆婆真的是对人太好。
“没人不辛苦。”宁可嫆反手拍拍白以茹的手,“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看开点。”她幽幽的说着,说给白以茹听,又仿佛说给自己听似的。
“嗯。谢谢妈。”白以茹流着泪笑了笑,趴在宁可嫆身边,好像女儿跟母亲撒娇一般,“妈,以后我一定对你好,永远都对你好。”
“知道对我好就成。”宁可嫆也难得露出了最近一段时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白以茹笑笑,宁可嫆还是笑着的时候比较适合她。
“对了,你妈妈跟正豪之间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起了。”宁可嫆还是担心被人说闲话,所以就叮咛白以茹。
“我知道了。放心吧,妈,我不会乱说的。”白以茹自然知道宁可嫆的意思,这一点她自己也早就想到了。“妈,求你个事情行吗?”
“什么事?借钱我可没有。”宁可嫆自己想通了,心里负担少了,说话自然就舒畅了很多,也乐意说两句玩笑,毕竟白以茹的经历的痛苦事情太多了,她这个做婆婆的再不对她好,还有谁能代替妈的位置对她好。
“不是借钱。”白以茹莞尔,挽住宁可嫆的胳膊,“妈,等到遗嘱拿到了,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帮我劝说冬甯将舒尔茨合并了。我没能力管这个的,再说我跟冬甯一家人,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这个你得跟冬甯说,我说了不算。”宁可嫆没想到白以茹会说这个,其实对于这件事,她似乎不想参与太多的,孩子们都大了,他们的事情自己都能处理。
“冬甯肯定要推脱,所以妈,你要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就这么说定了。”
宁可嫆笑笑,“遗嘱什么时间能拿到?那些手续什么的,都办理好了?”
“我昨天听冬甯说好像快了,手续那些的,都是律师在办理。尼克拉斯办事情,冬甯很放心。”
“集团的律师?”宁可嫆听过尼克拉斯的名字,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知晓这个人的。
白以茹点头。
“那就没问题。如果是集团的,又是冬甯放心的,应该就是最好的那个了。”
“是最好的。之前拜托他办过事儿。”白以茹絮絮叨叨的跟宁可嫆说着话,把最近的一些消息都告诉了婆婆。
过了几天,宁可嫆出院,一家子都来接她,最开心的就要数顾七夕跟顾嘉义了。
这两个小人精最会看人脸色,观察气氛。之前见家里人都沉默少言,关系僵化,便都听话的不闹腾。现在知道关系缓和了,就追着宁可嫆跟白以茹跑,比以前还粘人。
到了城堡,顾七夕主动搀扶宁可嫆,忽然开口问:“奶奶,姑姑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
“怎么问这个?”宁可嫆好奇的反问。
不光是她好奇,大家都好奇,特别是钟菓。
“你又要干什么坏事?”钟菓在顾七夕脑袋上轻轻拍了下,这孩子调皮的很,忽然被她关心,还真是叫人心发慌啊!
“不是坏事。”顾七夕嘟嘟嘴,一副大人样儿的说,“姑姑要是没有男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个。昨天我去公园,认识一个教小孩子画画的叔叔可帅了。我觉得他给姑姑当男友蛮适合的。”
“……”钟菓无语,顾七夕你这么小就开始给人做媒真的好吗?!
“七夕,不要胡闹。”白以茹将顾七夕拉到自己身边来,“不是告诉你,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吗?”
“可是你们都不给姑姑介绍男友,我看着着急嘛!”顾七夕又嘟着嘴,她担心姑姑嫁不出去还有错了?再过几年,她都有了小男友,姑姑都还没有男友怎么办?
“听见了?连七夕都替你着急了。”宁可嫆望着钟菓,意有所指的说道。
“妈,你就这么希望我嫁人,离开你身边吗?”钟菓撒娇打哈哈。
“不是想你离开,只是不想养个老姑娘。”宁可嫆说罢,又唠叨钟菓几句,“你抓紧时间谈一个,也是该要结婚的年纪了,不然七夕都要赶上你了。”
“妈,哪有那么夸张。”钟菓感觉好笑,顾七夕才几岁,毛都没长齐,到谈婚论嫁的时间那还早的没盼头好不好!
“不夸张、不夸张。”顾七夕连忙接着话往下说,“我已经是大人了,不小了。”
“这孩子。”白以茹无奈的笑笑,怎么就不知道矜持是什么呢,从小就盼着嫁人。
顾七夕眨巴眨巴眼睛,矜持?那是个什么鬼,能吃么?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大厅,钟菓心里忽然就不怎么舒服了,所以就走得慢。
白以茹见了,也就走得慢,两人落在最后头。
“菓菓,你真的跟david算了?”她小声的问钟菓,以前不怎么好提这件事,但是现在她知道菓菓是自己的表姐之后,觉得更加亲近了,就关心的问道。
“嗯。”钟菓淡淡的应了一声。
“如果你要是还想着他,我去帮你说说。大家都说david对你很好,现在真心对一个女人好的男人很少了,错过了很可惜。”
“找不到人了。再说吧。”钟菓勉强笑了笑,“嫂子,你就别操心我了,我不是小孩子。而且按照母亲这边,我可还是你姐姐呢。”
“那姐姐就赶紧找个姐夫吧,给我。”白以茹玩笑道。
钟菓一笑,不说什么。
宁可嫆回家后,又过了两天,白以茹总算是见到了被外公存放在法院的那份遗嘱。
“以茹,现在舒尔茨就是你的了。我们去跟simon摊牌去。”顾冬甯开心的对白以茹说,属于她的东西,他终于给她争取回来了。
“嗯。”白以茹点头,早点掌握了舒尔茨,就可以早点给顾冬甯,她可不想家族的财产都被simon霸占着。
在家的simon见到不请自来的顾冬甯跟白以茹,心里觉得有些惊讶,还有点儿紧张不安,但是面上却未表现出来,依旧跟平常一样的招呼人家坐下喝茶。
“茶就不喝了。”顾冬甯将一只文件夹推到simon面前,“看看这个。”
simon眉头一挑,打开文件夹,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遗嘱’两个字,再往下看,可就是当年利昂放在法院的那一份么。果然他的紧张不安是对的。
他手一抖,差点儿没拿稳,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抬头笑看着顾冬甯,“lukas先生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