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叫我觉得恶心!”白以茹心寒了,她甚至已经做好原谅他的准备了,可是他却不知悔改,为了前途跟事业,甘愿放弃感情,去利用一个比他年纪大的有钱女人。
于是,故事走到这里,没有结局,便也是结局了。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潇洒的离开的,是自己甩了他的,可是一个人的时候,那些纷飞的眼泪,那些歇斯底里的疼痛,那些憋在心里永远无法言说的压抑,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以茹,醒醒,做恶梦了是不是?”
“以茹?听话,乖,醒来,嗯?”
白以茹回头,远处有人在喊自己,声音熟悉又陌生。
“阿浩,就算你喊我,我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你让我觉得脏,觉得恶心。你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阳光少年了。”她站在他的巨大海报下,在海报的下角,用黑色的笔写下一句话——“再见,我的少年。再见,我的青春。再见,我的初恋。光年之外,我们永远不要再相见。”
写完,她转身看了看行人稀少的校园,秋风肆意的吹,太冷了,大家都回家取暖去了。
飞快的跑出校门,来不及看清车子,就跳了上去,前排坐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对司机说:“送她去她要去的地方。”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却忽然回头对她一笑。
他是谁?她蹙眉,为什么他长得那么像顾冬甯。
“冬甯,你看,我看见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她笑着回头,对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边的顾冬甯说,“他穿的衣服都跟你一样呢!”
“嗯。那就是我。”顾冬甯笑着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两个你?”她看向顾冬甯,可是他却下车走了。
“冬甯!你别走!别走!”白以茹心里忽然发慌的厉害,腾地一下从座椅上起来……
“以茹,我没走,我在,在这里。”顾冬甯赶紧拉住忽然一下子被恶梦惊醒坐起来的白以茹的手。
白以茹眼神聚了聚光,转头看向顾冬甯,“顾冬甯,你知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只说了一句话?”
顾冬甯怔了一下,不清楚白以茹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等不到他的回答,白以茹皱眉,急切的说:“你就说了一句话,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顾冬甯摇摇头,自己确实不记得了,因为自己在白以茹真正见到自己之前,就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他不确定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那时候自己又说了什么话。
“果然是忘了。”白以茹失落的低下头,顿了顿,然后又抬头说,“你说‘送她去她要去的地方’。你对阿七说的。我坐错了车。”
“原来是这个。”顾冬甯摸了摸她的脸蛋,叫护士去拿毛巾来给她擦脸上的汗水,“可是我在你见到我之前,就已经认识你了,我说过的,你忘了?”
白以茹仔细想了想,忽然笑了,“没有。我记得宁修霁喊我‘相亲狂’,他总跟你说我在相亲。”
“傻!”顾冬甯给白以茹擦了脸,连身上也一并擦了。
白以茹舒服了,很开心自己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顾冬甯。
可是顾冬甯此刻心里却十分不舒服,他站在窗前,冷着脸看着窗外,沉默的有点让人惧怕。
“冬甯,你在看什么?”白以茹已经看了顾冬甯好久了,终究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先开口打破了。
“看看不透的东西。”顾冬甯头也不回的说。
“看不透的是什么?”
“人的心。”顾冬甯忽然回头,目光对上白以茹的,“人心最难猜,你不会没听过。”
“我听过,可是你……”白以茹觉得顾冬甯的眼神冷冷的有些危险,自己想问他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所以就顿住了,没再往下说。
“我让你在家休息,你答应了我的,为什么没做到?”顾冬甯声音低沉,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原本他是要等白以茹一醒来,就要把自己的情绪都发泄出来的,可是她却那样急切的寻找她,让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又那样温柔的对待了她。
有些情绪,一旦在心里生根,那就会迅速的发芽开花,然后想要结出一个果。
顾冬甯没法让自己铲除这些情绪,他必须得问白以茹要一个说法,必须让自己的情绪最后结出一个果来,而且是让自己满意的果。
“我有事……”白以茹看得出来顾冬甯生气了,她在组织语言,怎样解释自己去看了温思浩却晕倒的事情,才会熄灭他的怒火。
顾冬甯握紧了拳头,忽然一下砸在窗户玻璃上,玻璃顿时以他拳头击打的地方为中心,四分五裂的破碎了。
“啊!”白以茹吓得尖叫一声,看着顾冬甯的手在流血,慌张的叫着他的名字,“冬甯,冬甯,你要干什么?”又后知后觉的喊护士。
护士应声进门,顾冬甯却像一只疯狂的野兽一般,指着病房门,“都他妈给我出去!”
“先生,你的手需要处理。”护士见惯了愤怒的病人,所以耐心的说道。
“出去!”顾冬甯拿起手边的一只种着仙人掌的小花盆,对着护士砸过去。
“啊!”护士吓得夺门而逃,顺手关上了门。
“顾冬甯!你到底要做什么?!”白以茹声音抬高了几分,他要发疯都算了,为什么伤害自己,还要伤害别人,刚才那一下,万一砸伤人家护士可怎么办。
“我要做什么?”顾冬甯冷笑了一声,“白以茹,我叫你在家休息,你不听就算了,还跑去看前男友。鞍前马后,自己累昏了,这感情还真是感人肺腑,惊天动地!”
“我去帮温思浩是有原因的,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你先去包扎手好不好?”